把信掖到衬衣兜里,他失魂落魄。
越想越觉得烦躁,心里那点对卢月芳的愧疚和怜惜,也随着对方的狠心和不辞而别灰飞烟灭。
他死鸭子嘴硬,嘀咕道,“都走,走得远远的才好,老子稳居九重楼,当我的山大王。”
到底还是不放心,他跟小姜说,“你收拾收拾,赶紧上深城找你姐去。”
小姜揉着脑袋问,“找到之后咋整?带回来?”
他斜着眼珠子,没好气的嘟囔,“你有把握带回来?”
小姜沉默。
“这回给我跟紧了,要是再办不利索,到时候我扒了你的皮。”
他气恼又心疼,卢月芳肚子里可是他老周家的种,精贵着呢。
回家之后,他坐在窗底下犯懒。
小花前些日子生了一窝狗崽儿,不知道谁家的种,小狗崽明显是串儿,他心里又不舒服了,一个不注意,家里的狗都让**祸了。
他感慨着,生物存在的意义就是死亡,但本能的繁衍又让生物源源不竭。
无论是猫狗,还是人,对血脉的延续和族群的壮大都重视到骨子里。
小狗崽正是好奇的时候,逮着什么尿什么。
他晾在窗底下的鞋,这几天就没干过。
动物通过摩擦留下体味,和排出尿液标记领地。动物本能领地意识,是生存之争。
小狗崽的一泡尿,冲淡了母子间的血浓于水,小花龇牙咧嘴,把子女们咬的惨叫不已。
他心疼坏了,拿起扫把驱赶,嘴里骂道,“完蛋玩意,虎毒还不食子,家里地方这么大,还容不下你?再说你有多少尿?滚那边撒去。”
他没来由的护犊子,显得多愁善感。
吴婶说,“家里都快成狗窝了,二黑和老秦头家大狗的崽子,人家挑机灵的送了两只过来,小花这一窝生了五个,实在是太闹腾了,要不送出去几个吧。”
还没等他答应,许大志说,“周先生,我先挑一个,就要最小那个成不?”
“人家都挑大的,机灵的,你咋专要小的?”
许大志说,“合眼缘,小东西粘我。”
小不点儿长得瘦小,本来就抢不上奶喝,小花这个半吊子妈妈又不负责任,要不是家里人帮着打奶粉,它够呛能撑过来。
“行,趁着四丫头不在家,赶紧抱走吧。”
许大志把小不点抱走,过一会柳元也上门,挑了两只,俩闺女一人一只。
晚上程方圆回来的时候,明显没了前些天那么情绪高涨。
夫妻俩躺在床上说话,程方圆兴致缺缺。
“咋了,工作不顺心?”
程方圆心不在焉,点点头。
“哥,我以前想的太美好了,我可能真不是这块料,这个班上得我憋屈。”
她失望极了,工作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有激情,甚至有点枯燥无聊,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惊心动魄,激昂慷慨可言。
周扬搂着她,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换个角度想,当外交官是你一直以来的志向,你可能本末倒置了。”
停了一会,继续道,“或者说,你想当上外交官,只是为了证明你有这个能力,与其说是志向,倒不如说是对自己十几年寒窗的总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竞争。外交口这么吃香的地方,能进去的都是天之骄子,竞争压力肯定就越大。
在家里时,程方圆作威作福惯了,刚到岗位上从底层做起,这种前后地位的巨大反差,一时间肯定难以接受。
“哥,咱们要个孩子吧!”
程方圆撅着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他发出邀请。
他一惊,反问道,“发烧了?”
伸手过去试试,“好着呀,都正常。”
“不要拉倒。”
他翻身压上去,手脚开始动作,“哪能,等这一天,我等的花都要谢了。”
拼了老命的折腾,没有了那层碍手碍脚的隔阂,动作起来如鱼得水,浑身通透的骨子都要酥化了。
兴致正高昂,准备再冲杀几个回合,突然后脊背一凉。
他懊恼不已,把原因归结于刺激太大,一时间没忍住。
瞅着身底下对方予取予夺的模样,他一狠心,拼了老命要梅开二度。
程方圆推开他,不许他再上来。
“别胡闹,你先下的,程方圆舒展开躺在床上,解释道,“这个姿势最容易着床。”
他心突突跳着,不管不顾的把程方圆的话压回到嗓子眼,再次压上去,“哪有那些大道理可言,这东西到底还得看爷们儿的本事。”
这一次他小心着,分配好体力,发誓自己不能像刚才那样不中用,要不然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何在?
他折腾了个尽兴,累的浑身酸软,抬眼皮的力气都要没了。
半夜里,鼾声正隆,睡意正浓。
程方圆摇他的胳膊把他搅和起来,精神奕奕的说道,“别懒着,起来干活了。”
他哀嚎,“媳妇儿,你饶了我吧,这么下去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你让我歇歇,明天继续。”
程方圆不依,虎着脸说,“你当我愿意求你?赶紧起来,这几天正是最容易的时候,多来几次稳妥点。”
他哭丧着脸,无奈的摊手告饶,“我又不是大黑,再说人要孩子和狗配种能是一回事吗?咱追求的是质,不是量。”
“少废话,量的积累才能带来质的飞跃,你起不起来?”
他心虚的说,“不起。”
“你不起是吧?”程方圆咬牙切齿,羞臊着抹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