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的脸一绷,侯爷就慌了神。
“夫人,夫人,我错了。”宁侯爷见绷着脸毫无笑意的崔氏,连忙小意的陪着笑脸,“我的府兵一定会守好家门,不让后院慌乱,夫人只管安心的睡觉。”
“噗呲!”一声,崔氏掩面而笑,“说什么睡觉!你本该如此,这才是大丈夫。”
“是,夫人说得对。我如此勇猛,夫人不需多虑。”
看着宁侯爷陪着小意,崔氏羞涩的伸出雪白如玉的酥手,拉拉宁侯爷的衣袖说道:“快坐下来吃吧!”
“再上两个侯爷喜欢吃的菜。”崔氏吩咐道,“侯爷喜欢喝的秋露白拿一壶过来。”
“不是说不回来吃!”崔氏边给侯爷夹菜边问道。
“原是不回来吃的,李牧时约了我到如意酒楼喝一杯。谁知,临下朝,他又被皇上传唤过去。这不,我就早早回来了。”
李牧时户部尚书,一个清廉的又强硬的老头儿。到她死,贺煜也没有笼络到他,不知道如今情景是否依旧。
最好,情景依旧,省得贺煜的手伸得太长。
要是他太子的位置坐不稳,那才是最好的。
霁月听着崔氏的说话声,听着莲月与敏月的嘀咕声,
唉!这些与我已没有关系,何必心里恋着呢!难道,这就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这样的恨不值得,我是永城侯府的嫡长女,我有我美好的人生,何必陷入陈旧的污泥里。
宁霁月试图让光照进心底,驱走心底的那丝黑暗。
霁月低头掩饰心中的意不平,筷子夹来的却是自己不喜欢吃的青蒜。
青蒜,那时候,没有菜吃时,自己硬着头皮可吃了不少。这都归功于丁雅月。
霁月把青蒜放进嘴里,一股特有的香辣味刺激着味蕾。
味道特别的东西,其实吃多了,味觉也就适应了。丁雅月不知道,她后来已经适应了青蒜的味道。
一对溅人,何必在意。丁雅月那样的小性子,他们难道还能过得如意不成。
霁月使劲的嚼了两下青蒜,咽了下去。
“北边闹雪灾,知府上奏折,说是一场鹅毛般的大雪,足足下了三天。地上的雪有半个人高,雪压塌了茅屋几千间,死伤数千的人。这两天朝廷商量派谁去赈灾。不管谁去赈灾,银子总要先落实。户部必然事多。李牧时头都大了。”
侯爷边吃边说着朝廷中发生的事情。
官员们都抢着要去赈灾吧!霁月心中鄙视,这易得银子的事,谁都愿意做。
“侯爷,您就不要掺和到这里面去了。”
崔氏亲自给侯爷添了一杯酒。
“这是自然。太子与二皇子针锋相对,如今,五皇子也大了。麻烦!”宁侯爷举起酒杯,一杯酒喝尽,又夹了两块子菜,咽下去,才叹一口气,道,“皇家的事,不说了。”
虽然,在自家院子里,但,总归是人多嘴杂。这些敏感又易掉脑袋的话题,少谈。
皇宫,养心殿。
“南方的旱灾刚过,气还没喘过来,这北方又来雪灾了。今年,年成委实不好啊!”
皇上望着奏折感叹!
“今年是庚子年,庚子年的年成向来都不好。这也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
“就是难为了李牧时。”
想着刚刚离去的李牧时忧愁的模样,皇上都觉得难为他了。今年,入不敷出。
“朝廷的官员自是要为陛下分担的。”
皇上望着满桌子的奏折,叹一口气。
杜高缩着身子,屏住呼吸。
养心殿内只余翻动奏折的声响。
“对了。最近,怎么看不到奏楠儿的奏折?”皇帝拿起一份奏折,看了看,摇摇头,未批复,放在一侧。
皇帝手撑在桌上,捏了捏鼻梁,随后,又拿起另一份奏折,看起来,“楠儿最近在做什么?”
换了个话题,杜公公送了口气,他笑着回禀。
“听闻,今日,慎王去了善明寺。听说,慎王去善明寺是为了给皇上您,求个平安福袋。”
皇帝正批改奏折的手顿了顿,心道,慎王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皇帝瞥了一眼杜高,低下头,批改了一份奏折,杜高接过去放在批改好的一侧。
皇帝放下笔,笑着说,“你就直说他又怎么了?不用为他遮掩。你呀,怎么还学会先给我颗糖,怕我责罚他?他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杜高见皇上放下了笔,立马跑到皇帝身侧,给皇上捏起了胳膊。
“奴才哪敢要慎王的好处。慎王今日还真没做糊涂事,反而做了件好事。听说,在寺庙里,慎王遇上拐了脚的温国公的六姑娘,他亲自把严姑娘送回了温国公府。”
“温国公府的六姑娘?”
皇帝挥开杜高的手,斜倚在龙椅上,疑惑的望着杜高。
“是。温国公府的六姑娘。比慎王小几岁。”
皇帝愣神片刻,问道:“楠儿看上温国公府的六姑娘了?”
按照慎王以往的行动,杜高猜测慎王是看上了温国公府的六姑娘了。
杜高可不会这么回圣上:“这个奴才不知道。”
“说你知道的。”皇帝笑着提高了声音。
慎王不能说,温国公府的六姑娘可是能讲一讲的。
杜公公回道:“奴才听说,温国公府的六姑娘倒是喜欢慎王。上次,为了见慎王竟女扮男装进了玲珑阁。回去后,被老夫人禁了足,想必,这禁足的时间到了,严姑娘被放出来。这才在寺庙遇到了慎王殿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