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优昙眼中满是惊骇,看着面前的师映川,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这一刻他清清楚楚地发现,眼前少年的样子的确非常陌生,这种陌生的感觉飞快地扩散开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冰冷的陌生!而师映川却是脸上一片漠然,不过他又马上笑了一笑,走过去用手在左优昙面上轻轻抚摸了几下,两人如今身高其实差不多,但师映川此刻却给人一种绝对的居高临下的感觉,平淡地道:“的确是个美人……”左优昙浑身僵硬,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人不是师映川,可眼前却又分明是师映川无疑,这时师映川又看了看左优昙,淡漠的眼神终于回缓几分,出现了一丝清明,他微微点头,说道:“啊……没什么事,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罢。”左优昙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本能地很不想与师映川待在一起,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这个充满了诡异气息的地方。
眼见左优昙离开,师映川双眸当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诡异之色,他走到不远处养着数十尾锦鲤的水池边,低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然后就笑了笑,道:“等了这么多年,这个身体的素质水准终于达到可以允许我出来一会儿的程度了……”但下一刻,师映川脸色不变,眼中却闪过寒色,微笑道:“……还没看够么?”话音未落,陡然间伸手一探一抓!
一道惊恐的声音还未发出,就已经被死死扼在了喉咙里,一个青影在这么一抓之下,被硬生生地从院外某处凌空摄了过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作用在他身上,然后他就落在了师映川手里,师映川扼住此人的脖子把对方提起来,淡淡道:“这门隐匿气息的功夫很不错,一般就算是宗师在没有刻意查探的情况下,也应该不会发现你……不过,你又岂能瞒过我。”
师映川说着,手指微微一扣,顿时捏碎了对方的颈骨,但他却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眼中异色流转,紧接着就可以看到他手中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了下去,直至变成一具干尸模样,这时师映川才松开了手,任尸体跌在地上,脸上已多了一抹淡淡的红润,喃喃道:“差强人意……”他瞥了一眼尸体,似乎根本懒得去猜此人究竟是属于哪方的势力,也不在乎,只随手一拳砸下,地上就已多了一个深坑,师映川将干尸踢进坑中,轻描淡写地挥手抹上了土,转眼间这里就干干净净地根本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一场杀戮,师映川心净如尘,径直回到房间,取出那幅赵青主的画像,画上的男子气度绝佳,容貌亦是十分英俊,不过那容颜之间所透出的冷漠以及孤傲之色,却让人不敢轻侮,师映川静静看着画像,道:“世上伤病千百种,唯有情伤不可救……莲生,你我之间,又岂是‘情爱’两字这般简单。”
一时间仿佛循着时光的长河缓缓而上,融进了画里,回溯千年,昔日那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在脑海中反复纠缠,师映川突然间双手一抖,画像顿时化为粉末,他闭了闭眼,却笑了起来:“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能够感觉到这一世你已经出现,你我终会再次相遇,总有一天你会把欠我的一切……统统都还给我。”
话音方落,师映川忽然眉头一皱,右手紧紧按住了天灵盖,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之意,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够完全控制的,当下眼中异色消失,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师映川身体猛地一颤,双眼骤然睁开,他沉重地喘息着,翻身坐起,就坐在冰凉的地上,心中翻转着无数念头,他觉得非常疲惫,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但心里却又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又无法干涉什么,只能被迫就那么看着,所有的一切都不出于他的意志,根本无法控制局面,任师映川心志如何坚韧,也依旧几乎发狂。
良久,师映川终于调整了心态,平静下来,但心中却是沉重压抑得无可名状,这些年来他曾无数次出于实验的目的而对别人进行夺舍,可是当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却绝不喜欢!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绝不肯让任何人控制自己,他要绝对的自由,若是别人想控制他,掌握他,那是他绝不允许发生的事……但如果,那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呢?
“疯子,宁天谕,你就是个疯子……”师映川死死攥紧了拳头,现在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然而面对这种情况,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毫无办法,他知道自己此刻所做的所有事情必定都有一个人冷眼旁观,看得清清楚楚,就好象自己刚才的那种经历一样!
师映川稳住心神,他到床边坐下,脸色沉凝如水,看来自己是很难摆脱‘他’了,不过至少‘他’不会害自己,因为两人原本就是一体的,师映川想到刚才那人所做的事情,或许等到找出了转世的赵青主,完成了‘他’的心愿,对方就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