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源集团的副总经理中间,吴雨晴分管保卫、文教工作,负责对口联系淮上市的政法部门。
华念平打算与她沟通一下对海龙宫夜总会事件的处理意见。
华念平刚要移步离开办公室去找吴雨晴副总,秘书长郝程就面有难色的走进来,说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陈虹娟,嚷着一定要见华专员。
郝程已经阻止陈虹娟说,专员不是谁要见就能立刻见到的,好不容易劝她在接待室里等着,自己赶忙过来请示。
华念平诧异地问郝程:“谁是陈虹娟,有什么事么?”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见一位二十几岁的姑娘突然冲了进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郝程。
她向华念平说:“我就是淮上市电视台的陈虹娟。无论华专员欢迎不欢迎,乐意不乐意,本姑娘踏雪寻梅,反正已经进到专员办公室里来了!现在,接见既已成事实,向下就看我的访谈计划是否能顺利过关了?”
华念平立刻记起在七里塘中毒事件发生的那天早晨,曾经在医院门口注意到当时正在采访的这位电视台女主播,后来在本地公共频道电视里,也多次看过她主持的几档节目。
他见陈虹娟说话时逻辑分明,言语流畅,清晰的普通话在口里随心而出,娓娓动听,想她作为一名电视节目主持人,的确很能打动所有听众。
陈虹娟见华念平并没有赶她走的意思,放眼左右巡视了一下,看到办公桌上正好有一杯斟满的水杯,不由分说便捧起来一饮而尽。
然后她带着歉意笑着说:“我从早上九点到现在,整整连续录了好几个小时的节目,还抽空加班写了一份材料,至今茶饭还没进一口,刚出演播厅就打车到恩源集团见华专员来了。”
郝程看起来好像和陈虹娟很熟,故意带了一副责备的口吻说:“你这姑娘太随意,刚才端到手里的,是华专员专用杯子!”
陈虹娟并不在意,“吃吃”地笑了一阵,说:“救渴不亚于救人,但求华专员除了脚上的那一点顽疾,不要再有其他病史!”
华念平见陈虹娟并不避讳他身上的缺陷,言语婉转而直接,夸张的表情看上去丰富动人,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说:“陈记者放心好了,我没有传染病的!”
陈虹娟说:“换成我那姐夫办公室的杯子,本姑娘碰也不碰!”
突然间有美女来袭,华念平当下迅不及防,想不到自己立刻就成为了陈虹娟的“姐夫”参照物,想她这类话如果讲的太多,一旦传到她那所谓姐夫的耳朵里,岂不是“躺着也中枪”,无意间成为了他姐夫的“敌人”。
他正要问陈虹娟的姐夫是谁,常务副总经理黄春融转了过来。
黄春融瞪了陈虹娟一眼,歉意地对华念平说:“我刚知道小姨妹过来,这丫头嘴皮子不饶人,性格蛮横得很,华专员多多包涵!”
陈虹娟立刻不高兴起来,说:“我并没有去黄副总经理的办公室打扰,姐夫却找到这里在华专员面前教训我,似乎管的也太宽、太霸道了!”
原来黄春融就是陈虹娟刚才口中的姐夫。
华念平连忙说:“没关系,陈记者既然是嫂夫人的妹妹,大家不必客套。只是,陈记者刚才向我提到要做一个访谈节目,不知到有什么可以效力的地方?”
陈虹娟说:“春节前,我想策划播出一个专员访谈节目,请华专员抽出一天的时间配合我。”
郝程说:“华专员日理万机,恐怕难随你愿!”
陈虹娟想了一下,说:“本指望占用华专员的一天时间,现在看,要求是可能奢侈了些。我退一步,就索取半天时间,不能再少了!”
华念平问:“陈记者要我谈什么?我刚来咋到,目前两眼抓瞎,很多情况并不十分清楚,哪里答得上来你的节目内容。”
陈虹娟从随身挎包翻出一叠材料交给华念平,说:“我已经为华专员整理了一个初稿,其实只有两个线索,一是围绕新华制药厂的环境污染治理,从华专员的大义跪民说起,然后谈到企业改制;二是今天上午果断除暴邱彪,大快人心。”
她快人快语总结:“访谈节目的主题就是,一切为了民生!”
华念平简单翻看了一下陈虹娟拟定的节目底稿,请黄春融和郝程各自谈谈想法。
黄春融说华专员亲自接受电视访谈,淮上市和恩源集团的历史上没有先例,必须考虑周全。
郝程却说,陈虹娟的节目策划很有创意,有利于提升恩源集团在淮上市的影响力,树立亲民形象。
华念平一是担心自己缺少电视专访节目的经验,二是很怕被误认为是在做个人宣传,便沉思不语。
陈虹娟见华念平一时拿不定主意,说:“请华专员把手机号码给我,回头再电话联系。”
黄春融立即喝住陈虹娟说:“毫无道理,华专员的手机号码是保密的,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难道要让淮上市每一个老百姓,无论大事小事,都可以向我们的华专员拨打电话!”
陈虹娟瞪了黄春融一眼,毫不退让地向他争辩说:“我想问姐夫,华专员的手机和话费是不是可以报销的?如果是私人电话另当别论。但是,我认为华专员的电话显然是因为公务才会配备,如果连老百姓的声音都不愿意听,怎么说得上为群众服务?”
黄春融被陈虹娟一顿抢白,理屈词穷,气恼地一甩手,出去了。
华念平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