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生的侯意映,到底是比熊剑东考虑得心细。在将要去肯特家赴晚宴的时候,她建议买上一篮鲜花带给主人。
从酒店出来,两人打听到,只有威斯里大道和罗纳德大街之间,在那里见到一个叫购物世界的地方,才能就近找到花店。
为了不耽搁时间,他们决定打了车过去。但居然不到十分钟,就被带到了要去的花店门口。
刚下了车,侯意映便对熊剑东可惜道,早知道就这么点的路,还不如徒步过来,今天这个的士费,花销很有些吃亏。
然而熊剑东并没有搭话。他一脸阴沉,在盯向不远一处三层的法式别墅。
那里正是贝弗利5号。
两个月前,奄奄一息的林思儿,正是从贝弗利5号的地下室,赤身裹着一条毯子,被抱了出来。
侯意映注意到了熊剑东的异样表情。
“那是什么地方,”她奇怪地问道,“难道你会发现,有哪里对劲吗?”
“不,没有哪里不对劲。”熊剑东回过神来,“我只是在看,那个建筑很有些特别。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进去买花吧”
然后,他径直走进了花店。
但侯意映,却是再次向那处三层法式别墅,很注意地又看上了两眼,才随后跟了进去。
她在熊剑东刚才凝重的表情里,敏锐地猜想到,他也许并没有说出实情。
那里,显然不会再躲藏着某个,黄通第几几号的逃犯。
售货员用了十几分钟,就编制出一个精致漂亮的花篮。侯意映看了很是满意。
“请问,从这里到贝弗利21号住家,应该怎么走?”
侯意映一面付钱,一面向售货员打听道。
“不远。”售货员很热心地向玻璃窗外指到,“你有看到那座三层房子么?那里是贝弗利5号。顺着前行几百米,就可以找到贝弗利21号。”
“你是说,那幢三层的法式别墅,就是贝弗利5号。”侯意映故意带出一付羡慕的口气,“啊,那房子看上去可真漂亮,不知道主人会是干什么的?”
“我开这家店好多年,清楚他们这一家来自华国。女主人是一位姓林的女士,人长得很漂亮,经常会来光顾。但这位林女士所订买的包装,从来都只有兰花一种。不过,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到过她了。”
看来这位售货员,因为少了一个多年的女主顾,至今还依然惋惜不已。
“那么这家的先生,想必你也应该很熟悉吧?”
侯意映又问道。
“很遗憾,一点都不熟悉。我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售货员耸了耸肩膀。“就是那位林女士,她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先生。”
“这很奇怪!”侯意映还想继续问下去,“难道是……”
熊剑**然开口阻止侯意映:“现在,我们该走了。”
他说完,拎起了花篮,便迈步出门。
侯意映只好追了出来。
“你这样怒气冲冲,该不会是哪里,我有做错了什么吧。”
她盯着一脸不快的熊剑东,对他发问道。
熊剑东蹙眉不语。
“算了,还是讲和吧!”侯意映挽起了熊剑东的胳膊,“我们可不能,带着这样怏怏不乐的表情,去人家那里做客。何况在约翰父子跟前,我与你还必须做出一对亲密恋人的样子。”
其实,她只所以能放下身段,向了熊剑东主动示好,是心中得意自己,刚才居然很轻易地就从花店的售货员那里,打听到了关于贝弗利5号,甚至还有一位姓林的华国女人,这虽然并不十分清晰,却是相当有用的信息碎片。
而且侯意映还有理由在心中怀疑,说不定熊剑东,曾经对这个贝弗利五号,以前或许并不陌生。
因为在侯意映看来,熊剑东一开始所盯向贝弗利5号时,那阴沉的目光里,分明是隐忍着强烈的悲愤、痛苦,甚至还有一种妒忌般的怒火。
……
但是,等到了肯特的家里以后,侯意映开始发现到自己,刚才在路上的担心,完全变得多余。
此时的熊剑东完全表现了一副,在异国他乡的家里做客,那种举止谦逊,甚至受宠感动的样子。
肯特也早已经从警局下班到家。
米国人的待客家宴,讲究而不奢侈。老约翰准备了沙拉、烤肉、熏鱼、冷菜,水果盘,包括饮料、酒类,样数丰富又不显庞杂。
用餐的人除了熊剑东与侯意映,其他便是老约翰夫妇,以及肯特和他的未婚妻南希。
南希还是一位在校大学生。
吃饭中间,侯意映发现到南希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地,就会把目光盯向自己右手。尤其在侯意映添饭的当口,南希更会注意她用手的姿势。
侯意映不解地想到,自己表现得已经相当谨慎,不该在哪里有失了礼仪地方。
后来,南希与肯特耳语了两句,在男友的鼓励下,终于把话题点了出来。
“侯小姐,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么、”南希道,“肯特告诉过我,他在中东被熊先生与你搭救时,曾经领教过你们的华国功夫。当时,侯小姐只用了一根手指,对肯特的脑袋就那么轻轻一戳,肯特立即就变成了哑巴。请问那是一种什么功夫?”
侯意映被问住了,不知所措地看向熊剑东。
熊剑东顿时明白,原来肯特和南希,都把侯意映误认为了是妙馨道长。
也难怪,他并没有把在中东乎拉乞德阵线旅时,妙馨为了防止马厩里的肯特出声,不得已使了点穴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