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通缉令发出不到半个小时,当地的国安机关,就对何奎山反馈了一个信息。
据说是,根据机场提供的出境记录,在晚上将近九时许,有一个与何奎山发出的截图里,差不多模样相同的年轻女子,已经乘机飞往夏威夷。
不过,这个女子的姓名并非范梨芝,而是叫苏婉清,持有东南亚某国护照。
出票信息记载,为这个叫苏婉清购买机票的人,是一位同行的赖姓台岛籍商人,男性,年龄五十来岁。
这位赖姓的台岛籍商人,下午四点多钟就为苏婉清和自己,同时订下了两人飞往夏威夷的航班,然后又一起安检登机。
那个时间,机场尚没有接到国安部门发出的紧急通缉令。
因为何奎山,尚在听取蒋东宇的指示之中,前后耽误了,至少两个多小时。
何奎山起初听了,有一个与范梨芝模样相同的女人,已经登记离开,先是一阵惊慌,后来得知原本姓名并不相同,且有另外随行同伴,便又放下了心。
但是熊剑东却非常警惕起来。
因为他知道,根据自己之前在东京,所掌握到的情况,范梨芝曾向路志超解释,之所以要特地乘坐圣殿公主号游轮,从日国横滨港出发前来三亚,她的借口,就是所谓应了一个台岛商人之约,沿途去拍海上风光的商业广告。
并且无论是熊剑东自己,还是何奎山他们几个人,大家无一不犯有致命的疏忽。
这就是截止到目前,之前都还全然没有想到过,应该考虑去徃度假村酒店前台,查看登记在听海居7号房住宿的女客,是用了什么样的姓名和身份信息。
等到熊剑东把自己所担心的这个情况,刚一提了出来,侯意映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马就向度假村酒店的前台进行了查询。
其结果不出熊剑东所料,酒店对听海居7号所登记的住客姓名,而真的就是使用了苏婉清这个化名,并不是范梨芝。
何奎山顿时傻眼。
熊剑东更是后悔不迭,因为他想起在今天上午时,在渔村废墟里,刚把谭启镖从布袋里放出来,首先就曾向谭启镖问到过,一起入住的范梨芝,是个什么来历?
当时的谭启镖一度狡辩,并没有叫范梨芝的人,与他同住在度假村酒店,并且还再三声称道,熊剑东若是不信,可以直接到前台那里去详查。
而对于熊剑东来说,由于原本一门心思,都放在对骷头优盘下落的追问上,所以也并没有在意,谭启镖居然会是说出了实话。
“干脆,我们追踪到夏威夷去!”
侯意映提议道。
何奎山摇摇头,叹道:“这个女人,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可见其狡猾得狠。况且,我们连她到底是叫范梨芝,还是叫苏婉清,现在都没有办法搞清楚?”
“总不能白白地,让她杀了一个我们的人,就这样溜之大吉!”
侯意映悻然不平道。
“如果是跟踪到夏威夷,显然没有意义。”熊剑东分析道,“我怀疑范梨芝飞往夏威夷,不过是中途周转,最终还是要回到三籓市,把已经窃取到的情报,设法交到路志超的手里。”
他讲出了自己的两点理由:
第一,范梨芝肯定是因为发现了谭启镖失联,担心到自己也遇有麻烦,才会突然决定,与那个姓赖的台岛商人尽快离开。
熊剑东已经查看过,三亚与米国三籓市的航班,每周只有两趟,而最近一班是在后天早上的八点,范梨芝已经是惊慌之鸟,所以才打算仓促之间,选择由夏威夷周转。
至于范梨芝在发现丁凯跟踪后,为了立即摆脱掉他,不得已对丁凯痛下杀手,可能是因为姓赖的家伙,在此期间,显然已经备好了汽车,停在了度假村酒店的某个地方,按约好的时间,急等着接上她一起去机场。
而姓赖的所谓台岛商人身份,现在看来,也不过只是个掩饰,
第二,如果是按侯意映的意见,真的打算不肯放过范梨芝,要为丁凯之死讨个说法,当然可以直接派人去往三籓市,并准备好范梨芝的相关犯罪证据。
但由于华国与米国之间,一直没有罪犯引渡协议,所以只能在三藩市聘请当地律师,以丁凯家属委托人的名义,按照米国的法律程序,对范梨芝进行涉嫌杀人起诉。
熊剑东解释,之所以要用了死者家属委托人的身份,是因为特情局属于华国秘密情资单位,而黄莺行动小组更不能轻易暴露,否则有可能引起米国某些特定机构,对这起刑事案件的背后介入。
但他还是最后建议道:“但是就眼下来说,目前不妨考虑尽快派人,直接从三亚出发去往米国的三籓市。一是针对这次黄莺行动小组的任务,摸清范梨芝与路志超之间的背后关系,侦察他们窃取九段线以内,海洋资源的目的所在;二是与三籓市的律师人员进行接触,了解当地的司法程序。因为在米国,各州的法律制度是不一样的。”
侯意映瞪大了眼睛,认真地倾听了熊剑东的这一番论述,忍不住频频点头,那样子简直是,敬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真是太精辟了!”她向何奎山叫道“熊剑东的说法无懈可击,所有的分析,完全符合事实和逻辑。干脆,我们就这么决定好了!”
何奎山也觉得熊剑东的方案,是目前解决问题的最佳选择,但是在没有获得蒋东宇的认可之前,他不敢立时做出决定。
“剑东的想法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