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裕麟等人在御花园搜索的时候。
一个守卫午门的教众跑过来报信说,官军已经开始从南、东、西三面开始攻城了,这个消息虽然比宋裕麟预想的还要晚,但还是让他心中一沉,现在他们只有北面神武门一条路了。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解决掉道光,然后从神武门出去,希望韩行已经拿下宣武门,给他们留一条出城的通道。
忽然搜倚栏亭的人大喊起来:“亭子里有官军!亭子里有官军!”,突然的收获让宋裕麟又兴奋起来,急问道:“有多少人?”
“看不清,都躲在亭子里射箭,上去的三个弟兄都被他们射死了……”
“打!给我把亭子攻下来!”宋裕麟大喝一声。
二百多人立刻把亭子围了起来,沿着两条石阶路向上攻去,他们虽然人多,但地形对他们实在太不利了,从石阶爬上去的人,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手铳打死,死尸滚下来,还把后面的人撞倒了一片。有几个人嘴叼着武器手脚并用的从假山往上爬,还未爬到顶就被长矛捅了下来,摔在山石上,骨断筋折,眼见不活了。他们攻了几次,都被击退了,没办法只好在下面向亭子射箭,但在山石和树木的掩护下,杀伤力几乎等于零。
“放火烧,给我烧死他们。”宋裕麟咬牙切齿的说道。教众们随手将御花园的树草、家具搬来,堆放在假山下面,全然不顾上面射下的箭石和手铳,有人被打倒了,立刻有人把他抬走,其余人继续干着,不一会儿就堆垒了一圈燃火之物。
数枝火箭射来,大火烧了起来,风助火势,顿时烈焰腾腾,浓烟滚滚卷向倚栏亭。
假山下面的火虽然对亭子上的人没有威胁,但浓烟已经让人受不了了,窒息的感觉侵袭着每个人。苏敏急中生智捧了一把白雪,把鼻口埋进去呼吸,感觉才好了些,虽然鼻子都快被冻掉了,呼吸依然很困难,但总比刚才舒服多了。其他人看见他的方法有效,也纷纷效仿,算是暂时渡过难关。
“再给我添柴,添柴,把他们烧死在上面。”苏敏知道,火焰虽然烧不到他们,但大火会消耗掉更多的氧气,时间长了他们都会因缺氧窒息而死的,但现在假山都被雄雄大火包围,下去就是自找死路。
正是万分危急之时,忽然北面的宫墙传来“呜嘟嘟”一声号角,褚肇南竖起耳朵仔细一听,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叫:“苏大人,新军营上来了!”说着从怀里又掏出枚信号烟花点燃,七彩的烟花又一次在紫禁城的上空绽放。
其实大火和浓烟已经将他们的方位告诉了新军营,苏敏透过烟尘看去,从御花园的后门,涌入了大量的官军。
“砰!”“砰!!”“砰!!”
这是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陈瑜全带着沿着宫墙从东面绕过来的,五十枝火枪轮排发火,打向倚栏亭下密集的人群,一响就倒下一片,假山的旁边简直成了人间的地狱。本来还是执掌别人生死的局势,立刻倒转了,人们被这突然袭来的恐怖一下子吓呆了。
不知谁喊了声:“快跑啊!”,众人才醒悟过来,挤挤撞撞的转头逃出了御花园,宋裕麟和赵大虎要制止,却没人听,只好跟着人群一起退出了御花园。
“陈瑜全,苏大人在这里,苏大人在这里!”首先是褚肇南大喊,接着亭子上所有人都跟着喊道,人们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面对及时赶到的援军,都有些发狂了。
不用他们喊,在陈瑜全的指挥下,新军营的士卒除了少部分在御花园南面警戒外,其余的都拿着树枝、水桶忙着扑火,直忙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在火墙中打开了一个缺口,上去几个兵,将亭子上的人一一背了下来。
下来的人因为烟熏火燎个个都是面目漆黑,害的陈瑜全一个个的凑近了仔细观察,直到最后一个才找到苏敏,看见苏敏安然无恙,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一把将他死死抱住。姚秋山也过来一头拜伏在地上,吭哧吭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陈瑜全激动之下,使的劲太大了,勒的苏敏苦笑道:“刚才没有被火烧死,现在差点要被你勒死了。”说得陈瑜全也笑了起来,赶紧把苏敏放了下来,叫亲兵打水给苏敏等人洗脸。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苏敏恢复了一些,这时有侦察的士卒回来报告说,红阳教的人都收缩到了太和殿,现在午门已经被官军攻克了,东华门、西华门正在打着呢。听到这个消息,苏敏来不及休息,马上跟陈瑜全说道:“快,分一半的兵往乾清宫以东搜索,保护好皇上和皇后,他们现在音讯全无,还不知道情况怎样了,剩下的赶到太和殿,包围红阳教教众。”
在路上,陈瑜全将这一个多时辰的经历告诉了苏敏。原来,按照计划新军营应该是申时初刻移动到东华门,看到信号控制东华门,然后进宫护驾。但是,红阳教的叛乱提前了半个时辰,等陈瑜全带着人到了东华门的时候,已经是大门紧闭了。陈瑜全立刻指挥攻击宫门,可他们没有带攻城的器械,宫门久攻不下。正在陈瑜全一筹莫展之时,姚秋山带着两个人飞马驰来,变戏法似得从马屁股后的袋子里掏出了不少宝贝,有带四角钩的细绳、粗绳索、爬城用的铁鞋,陈瑜全的新军营就是凭借着这些工具才爬上宫墙的。
看着满脸疑问的苏敏,姚秋山笑着解释道:“自从大人认定红阳教要入宫行刺皇上后,我就去了一趟葛济山庄,让他们帮我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