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智栋害怕殃及池鱼,侧身挨着床边来到了左忠堂旁边,扶了扶眼镜,转身叹道:“你们悠着点,别抢的哪都是鸡肉渣子,唉,弄脏床单就不好了!”
“你干爹刚才来了?”他随后问左忠堂。
左忠堂眼看着自己晚上的口粮在众人争夺中四分五裂,禁不住心疼得连肝儿都颤了,他苦着脸答道:“老大不愧是我的偶像,神机妙算!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被你猜到了!”
章智栋扬了扬手,口里面发出不屑的一声,一边脱鞋往左忠堂的上铺爬,一边说道:“你干爹对你真不错,一来就给你带烧鸡解馋。唉,我那小叔可倒好,我都大学快毕业了,小叔却连个影儿都没有露过。哼!这事我早晚都要跟老爹说一说,让老爹好好教训一下他的这个国宝弟弟。”
左忠堂看到章智栋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便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行了老大,你就别总显摆你那个国宝小叔了,咱们在一起呆了四年多,只是这位小叔我就听你嘟囔不下一亿次了。”
“就是啊,如今我左面耳朵里的三块听星都已经‘骨不连’了,可是你还在说,长此以往,只怕我毕业的时候,这右边耳朵里的三块”
“咋的了?”
“也得退化了呗 ̄哈哈”
老三文海一边倚坐在他的床上,一边对着和他应答的老七王磊说相声,并且还发出了哈哈大笑。
章智栋对此不以为然,看了一下表,说道:“还有十来分钟便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今天是星期五,有谁留在校内吃饭?”
一句话未了,寝室门口响起一声娇嗔:“汪刚你干嘛呢?晚上你还吃不吃肉串了!”
“哦,怎不吃呢?我实习课太忙,没顾得上吃饭,现在先垫垫底。”汪刚随手把撕扯剩下的鸡腿骨扔到墙角的垃圾桶里,一边擦着嘴巴,一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对着门口的唐棠解释。
汪刚和唐棠在那次篮球赛之后,已经由原来的眉来眼去转变成了“篮球侠侣”,不过,由于唐棠除了模样自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所以对汪刚的要求也很严格,以至于汪刚一见了她,就如同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受伤的杰瑞见到了汤姆一样。
当唐棠如同一只营养过剩的“丹顶鹤”倚在“半截塔”汪刚的怀里,并且相偕而去之后,文海等四个馋鬼也相继走出寝室,约好到石桥子去吃烧烤,如此一来,寝室里面只剩下了左忠堂和章智栋俩人。
左忠堂坐在床边上,扬起脸来问道:“老大,等一会儿,你还去不去食堂?”
章智栋没有吱声,左忠堂奇怪的欠起身子,扭头看了看上铺,只见章智栋眼望屋顶,一脸的萧索。
“怎的了老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左忠堂担心地问道,并且站正了身子,摸了摸章智栋的额头。
入手温暖,感觉不到一丝的异常。
左忠堂撤回了手掌,眼珠转了转,开玩笑的问道:“你现在神情萎靡,目光呆滞,这从心里学来讲,叫做‘心有所属综合症’!说来听听,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姑娘,不好意思张口?”
章智栋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把脸朝向了墙壁。
“哎呦,这下严重了,已然到了忧郁症前兆,呵呵呵!”左忠堂干笑两声,弯下身子,去拿床下面脸盆里搁着的饭缸。
章智栋忽然间翻过了身子,半张脸露出床沿,向着左忠堂问道:“曾玉梅那么着急找你干嘛?”
左忠堂直起腰,心不在焉的说道:“没什么,就是问问我毕业的去向。哦,你用‘着急’二字,这是什么意思?”
说到后一句,他似乎觉察出什么,盯着章智栋问道。
“嗯,没什么意思。”章智栋避开左忠堂的目光,仰面躺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和曾玉梅都在普外科实习,今天早早的就见她离开了科室,一想就去找你了。唉,假如你能和她真的成一对儿,也未见得不是好事!”
“我见她的时候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悠哉悠哉骑着自行车,旁边还有俩保镖陪着说笑,一点不像早早逃出来的样子,唉,老大你是不是相思成灾了?怎么连时间观念都变得夹杂不清!”
“老二你就逗我吧,噢!说实在的,我看我是没啥希望了,那丫头对你可是真的有心思,只看昨天她来找你时的那副神情,我就知道自己这一腔柔情全都打了水漂,唉,也难怪,谁让我没人家有才呢?”
“你就酸吧!我可没空跟你在这瞎磨,老子肚子咕咕叫,吃饭去喽!”
左忠堂避重就轻,不愿意在曾玉梅身上多做话题,借着“饭遁”想溜。
“一只鸡被你吃了多半,竟然好吵吵饿,你是不是胃扩张啊?”章智栋从床上坐起来,当啷着两条腿,笑吟吟的看着左忠堂的背影。
左忠堂回过脸来,郑重其事的问道:“你到底还去不去食堂?净在这儿胡说八道!”
章智栋跳下了床,cao起放到窗台上的饭盒,打了个手势,说道:“走!”
俩人出了寝室,刚到楼梯拐角,只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从楼上传过来,紧接着就听有人喊道:“你俩快来,曾玉梅出事了!”
“曾玉梅出事了?”章智栋看着几乎顺着楼梯滚下来的老五于铁龙,异常惊诧地问道。
左忠堂却是一声不吭,三步并作两步,蹬着楼梯就往上走。
他十分清楚老五的为人,从来不喜欢说笑话,既然老五说曾玉梅出事了,那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