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出口,胤禛就后悔了,爷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讲出这种话来,
阿敏望着胤禛象是懊恼,却一点不象是在开玩笑的神情,突然觉得也许完全是自己的过错,也许是从前的自己不经意间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阿敏曾经想过,要在这里生活,就要与这个衣食父母处好关系。怎么委曲求全,都很正常。自己唯一的芥蒂,其实就是身体,她不介意与胤禛亲近,但历史上这个身体要到六年后才生子。阿敏不了解古时候的避孕方法,但中间万一有个差错就会是大麻烦。
按阿敏的猜想,钮祜禄氏在这几年中本该都是个默默无闻不受宠的小妾,却因为自己前一次错误的穿越,才让钮祜禄氏惹上了胤禛的眼。
或许根本就是因为自己之前考虑不周,对胤禛有意无意的说的太多,于是历史的轨迹才改变了?或许正是因为自己之前反复对他灌输过太多这个人物将来的重要性,强调过太多关于钮祜禄氏的话,说的太多了,以至于他当真上了心?
从酒楼归来后,阿敏回想起当发现胤禛为她受伤后,心如刀绞的那一瞬间,是有些迷茫的。可后来她左想右想,都觉得自己不可能,也没理由会对这个古人产生感情。那会儿的痛,绝对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好日子过的多了,在心里对胤禛生的感激多了,倚赖重了的缘故。
这个发现也让她格外警醒,更加着意提醒自己要多想想如今的身份,与胤禛该保持住该有的关系。
然而这段时间阿敏也反复想过很多遍自山东归京后的经历。寻常人就是养个小猫小狗,也望得到宠物的回应,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可是,胤禛需要向一个小妾求证情感么?阿敏觉得实在莫明其妙。
然而不管是责任还是为了未来这几年不必提心吊胆过日子,阿敏觉得自己都有必要尝试一下拨乱反正。
“爷的话从何讲起?爷觉得奴婢哪里做的不好?”阿敏定了定神,决定试一下和胤禛沟通。
…………胤禛无言以对。
怎么说?说不够亲热?还是……完全感受不到你原来讲的什么“激情”?这些想法,打死也讲不出口。
胤禛欲言又止,便想放弃了。
阿敏等了一会,见胤禛还是不说话,便接着说道:“爷是奴婢世上唯一的亲人,爷在奴婢心里是最重要的人。”
胤禛赫然凝目,紧盯阿敏。
阿敏凝视胤禛,十分坦然。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相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这个人就是她最亲近的亲人。
“只是……”阿敏还是有些忐忑,自己往下说的话,以一个小妾的身份,该是十分之“逾距”且“大胆”。“奴婢是重活一次的人,许多事都觉得新鲜,又老觉得自己还象个小孩子,许多事儿都不懂。嗯……就是有些害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阿敏也顾不得太多了,索性就直接讲了:“爷,能等奴婢再长大一些么?”
胤禛自重新见到阿敏的那一刻起,便觉得她无时不刻都是在作戏。而此刻的阿敏,难得的让他感觉到真实。
胤禛想起与阿敏初识时,她谈起自己府里的女人们时,调侃时说过的话:“盲婚哑嫁都不说了,十几岁的孩子就要婚嫁!毛都没长全,还生儿育女?能生出什么好果子来?就你府里边这几个小姑娘,你下手的时候就没觉得是在摧残幼苗?有过点愧疚感没?算了,时代不同,在我们那儿算犯罪,在你们这儿很正常。算我多事,多嘴两句,你别放在心上。”
胤禛心头一阵轻松,原来如此!
“别担心,爷会等你长大些。”
阿敏眨眨眼,看着一脸严肃认真似在给出承诺的胤禛,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居然没有生气,没有发怒,也没有讥讽嘲弄自己的不识抬举?或者,他这话根本就是在嘲弄?他本来也没想过要对钮祜禄氏做什么,是自己一厢情愿在胡想?
没容阿敏多想,胤禛取过枕边的帕子,帮阿敏擦擦额头的冷汗,抚抚她的面,柔声说道:“知道你今儿个不妥,爷不走了,陪陪你。”
胤禛起身,吩咐小培子和墨玉分别去取随身衣物,打洗浴的热水。
阿敏慢慢将整个身子都缩回到被子里,埋着头,脑子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清楚,心里边是形容不出的震撼和迷惑。
过了一会儿,胤禛也上了床。他钻入被子,揽过阿敏,学着从前阿敏的动作,缓缓帮她揉摸着小腹。
阿敏怔忡,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是她没法理解的状况。
胤禛的手很温柔。刚刚泡过热水的大手暖暖的,一点点化去腹间的冰寒,驱走涨涨酸酸的痛楚。
被褥间散发着一股男子特有的淡淡的干爽体香。渐渐的,阿敏开始深深呼吸,有些贪婪,从不知道男子的味道会这般好闻,让人心安,说不出的满足。
睡意涌现,阿敏恍惚间将手环过男子纤劲的腰弧,将头更深的埋入那个精瘦却宽阔坚实的胸怀中,闷闷的说了声:“谢谢。”
胤禛怔了怔,自己的理解能力是越来越差了,还是在对着这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迟钝?她的感激之言,怎么听起来总是那么扎耳?
胤禛愣了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低头看去,却发现阿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去了。
…………
第二日清早,阿敏醒来,一夜安睡无梦,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了。正迷迷糊糊的惬意着,她突然觉察着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