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有限外加没碰上合适材料,让陈昊始终无法制作专属法杖,只能每次都拎着根大骨头棒子上阵,像食人魔多过像施法者。
比起胜利,仪态实在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少年对此也未多计较。在与通缉犯的战斗中,对方几次身负重伤、也试图接近自己的行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直至席间听了克劳德对精彩对局的复述,陈昊才后知后觉那些人古怪行径的目的。
打断施法。
不同于中高阶擅长瞬发与默念,低阶尤其是在学院接受体系化培养的法师,施咒时往往习惯吟唱咒语并手持施法道具(法杖、魔杖或法球等)。前者据说能取悦女神,有效增加法术成功的几率;后者则可以作为媒介,大大降低外界干扰导致的引导失败。
因此抢夺、破坏敌人手中的施法道具,或是想方设法扰乱对方注意力,就成了一种独特却有效的战术;而阻止对方骚扰,也是低阶法师常常要面对的难题。
换作过去,罗兰的应对之策是在杖尾镶嵌一颗魔素结晶,并随身携带备用魔杖;不过在某人活学活用新知识,更新了他魔杖的附魔后,库涅先生已经不必如过去那般战斗时小心翼翼了。
努力克服嘈杂环境的影响,青年眼看对方加快脚步,双目一凝很快有了决断。停止了仓惶的后撤,罗兰伫立原地高声吟唱,看起来一副准备拼命的模样。
他的对手显然也这么认为,见状稍加犹豫便丢弃盾牌,以换取移动速度的提升。健步如飞朝喃喃自语的法师冲去,轻装打扮的冒险者高举长剑,朝罗兰握杖的手腕重重砍去。
为避免断手的结局,库涅家的男丁及时缩手,却也因此放弃了武器与准备阶段的魔法。坚信自己挫败了对手的伎俩,男子得意洋洋准备乘胜追击,却看见与之交手的法师脸上并无慌乱,反而似笑非笑注视着自己。
不好,中计了!明白魔法有多防不胜防的冒险者刚想抽身后撤,却感到一股热浪从小腹位置蔓延开,条件反射护住面门心脏的他低头望去,只见已被自己视作废物、即将落地的魔杖顶部,一团炽热的火球正蓄势待发。
奇怪,这家伙佩戴的不过是初阶法师徽章,他怎么可能懂隔物施法,那不是高阶法师的技巧吗?只来得及冒出这个念头,男子就被击中的火球击中腹部,整个人熊熊燃烧着飞出老远。
“啊哈!”目睹罗兰将对手一击打出场,干脆利落赢得了胜利,克劳德兴奋地摘下牛角盔,从休息区探出身子朝贵宾席竖中指。哪怕知道这场胜利无足轻重,那片区域的大佬们不会因此就正视自己,但他仍忍不住这么做。“哼,一群只会溜须拍马的应声虫,吃屎去吧!”
完全理解对方此时的心情,斯坎德培微笑着选择了纵容,而非像往常那般劝说(物理)。“主人,待会对他稍微友善些。”注意到罗兰正走回休息区,心细如发的青年赶忙拍了拍矮人肩膀。“人类一方的势力太大,愿意遵守盟约的家族屈指可数,任何一个都值得结交。库涅家这位也算忠诚勇武之人,就别给他脸色了。”
“我知道。”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克劳德把玩着手里的头盔,视线少了几分张狂不羁,多了些许懊恼无奈。“银须被逐出黑岩城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变了……”
“我只是忘不掉,他们当年把父亲推出去当替死鬼时,那副冷漠卑劣的嘴脸。”反手把牛角盔戴上,矮人脱下了外覆的长袍,露出辉光熠熠的银色战甲。“把斧头给我。”
“陈昊大师那么辛苦替你附魔,如果知道你最后选择以战士身份登场,估计会生气吧”嘴上虽在反驳,但俊俏的青年并未阻止,反而从武器架上拿起与体型不相当的巨大双刃战斧,双手托着斧柄递过去。“小心点,哥哥。”
“没事,我可以下场比赛再用。”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克劳德扛着战斧与罗兰交错,走开几步才发声叫住了对方。
“干,干得还不错!”变扭地表达了嘉许,克劳德没等激动的罗兰回过神,忙不迭转身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听着场内此起彼伏的欢呼,矮人长舒一口气,魔力很快自手臂流至兵刃。“我出发了!”
“祝您凯旋归来。”心知矮人被队友的优异表现激起了斗志,斯坎德培讪笑两声低头行礼。目送他在司仪的介绍中大大咧咧入场,青年回过身端起桌上的玻璃杯,贴心递给已满头大汗的罗兰。“辛苦了,那招示敌以弱挺逼真的,连我和主人都快被骗过去了呢”
显然城府不够深,面对战友不动声色的恭维,看似老成的罗兰很快原形毕露,激动难耐拉开了话匣子。“哎呀,连克劳德大人都中招了吗,我就知道能成功!其实他砍碎魔力屏障时我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必败无疑呢,还好那招似乎很难施展,我才有机会利用陈昊法师的附魔偷袭他......”
作为银须家族的一员,多年军旅生涯让斯坎德培拥有比罗兰更丰富的阅历,甚至一眼就看穿了后者口中‘很难施展的招数’为何物。“那是战技‘碎甲’,最适合拿来对付重装铠甲或盾牌,也算是战士对施法者为数不多的防御破坏技巧。”
“哦哦,原来如此。”并未太把这个线索放在心上,青年眺望了几眼竞技场中央,发现克劳德正像老鹰抓小鸡般追着对手到处跑,很快放下心来喝了口饮料。“陈昊法师那个附魔真方便,要不是有它,我估计会负伤。”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