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一直在自己家中呆着,因为老袁死了,她也就断了经济来源,所以这段时间又开始省吃俭用的。
但是一辈子都大手大脚的挥霍惯了,没有钱的拮据让她实在是难受的不得了。
聂晓婉去找她的时候,在门口就听见房内山呼海啸般的呻吟。
等门开了,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衣衫不整的从后门走掉了。
桃红依然是叼着她那杆大烟袋,一脸的潮红,冲着聂晓婉呼出一口烟来。
“聂大探案,你今天又来我这是什么意思啊?”
聂晓婉打心眼里就对这种女人看不上,跟她交好的几个人,现在都挂了,她却好像没事儿似的,又在这里搞男人。
她冷冷的问了句:“刘大胆你认不认识?”
这个名字让桃红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怎么回事,查案子找他干什么,他可是个老实人。”
“老实不老实的先不说,他现在已经死了。”
“什么?”
桃红愣了半天,看得出来,她对那个人的印象要比张群他们好的多。
或许真像刘大胆说的,他们两个才是真爱。
聂晓婉直接了当的说了句:“我想问你,你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还有多少事儿没跟我们说?”
这时候,周全从桃红家的大门走进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桃红姐,我想问你,你说的没用的男人是不是指的刘大胆,因为之前老袁给你钱,供你生活,所以你就把他当做刘大胆了。”
桃红不言语。
周全接着说:“张群其实就是来搅局的,你之所以继续保持跟张群之间的关系,恐怕就是用来威胁老袁的,而老袁给你钱就是为了从你这里拿走当年杀人的证据,但是他所认为杀死的人就是刘大胆。”
桃红的额头闪出淡淡的汗液,晶光闪闪。
周全说:“现在刘大胆也死了,你没有了经济来源,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恐怕就是你碗里的新肉吧?”
周全这几句话说的桃红哑口无言,她缓了片刻,又猛地抽了己口烟。
周全一把将她的烟袋攥住,看了眼烟袋锅上,还真有个字“仁”。
他微微一笑:“开始我以为刘大胆的话就是一厢情愿,但现在来看是真的,你跟他还真是青梅竹马,他说你们是真爱一点都不假啊。”
桃红干笑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们来就是想确定一下我的假设,现在看来是真的,但是我还有个事情不明白,你说刘大胆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因为现在这几位死者可都是你碗里的肉。”
桃红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上下的搓动,她的眼神开始游离,似乎六神无主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死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他们下的手,喜欢我的男人真的很多,我猜不出来是谁干的。”
聂晓婉横了她一眼,嘴角微翘,暗道:真不要脸。
周全和声细语的说:“不然这样,你再跟我们回趟警署,把你能够想到的男人,你认为有可能痛下杀手的人都给我们讲一遍。”
桃红没有拒绝,锁好了门跟着聂晓婉回了警署。
半路上,聂晓婉还问周全怎么知道这么多。
周全小声说:“刘大胆的事儿是我猜的,但是他的背景我查过,他本名叫刘仁,桃红的烟袋上刻着个仁字,这就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我查过这对烟袋,是刘大胆爷爷留下来的,当初他们在镇上可是众人皆知的青梅竹马啊。”
“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去问,谁跟你说?”
聂晓婉哼了声再不搭理周全了。
周全刚到警署门前,看着桃红跟聂晓婉进去,他自己掉头又离开了。
因为,他忽然间想到自己还没去青龙观看看,毕竟当年爷爷跟爸爸的事儿都是在那里发生的。
自始至终他都不认为聂晓婉能在青龙观吃得开,除非她打进去,不然的话,按照青龙观的关系网,她想进行调查完全会重重阻碍。
周全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打扮的就跟香客一般,趁着天色还早徒步走进了青龙观。
众妙之门,四个大字的横批在进山入口的牌坊上,再往里看,数十个香客手里捧着信香虔诚的祈祷。
他也学着香客在功德处供养了几个铜板,取了三支香插在了香炉内,自行磕头。
随即,他背着手在道观里闲逛,猛然间发现阎王殿三个大字赫然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块崭新的牌匾,殿门半掩着,里边似乎没人。
他左右看了眼,顺手推开了门,迈步走了进去。
奇怪的是,之前案发现场的三个泥坯神像居然回来了。
难道是因为总署长的缘故,派人将泥坯搬了回来?
他走进黑白无常的雕像前,发现它已经被重新漆过,似乎还没有干透。
周全在大殿里转了一圈,在神像的后边有个角门,从那里出去,是直接通向青龙观后院,后院有扇门,按照方向来看,那里是通往山坳小院最近的道路。
难道凶手是从这里将神像一步步的拖拽下去的?
可即便是他一个人能够把神像拉下山,青龙观后院并不算太大,他们的寮房都在此处,难道,道观里的道士就一点不知道自己的神像丢了?
反倒是知道神像被挪到了山坳小院之后,却大张旗鼓的去抢,这也太过反常了。
就在此时,周全感觉身边一道黑影闪过,他猛地回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