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拔高。
严寅月沐浴在烈阳下,身体又不能动弹,让她的心逐渐烦躁起来。放眼四顾,周边除了一排排寂然无声的木屋之外,没有任何声响。
在这样的环境下,严寅月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跳的缓慢了。人都是群居动物,她相信不论何人,在这样的处境中,肯定也会呆疯了吧。脑中不知为何想起吴盐的笑脸,如果他在这里,肯定是摸着下巴说一声,这有何难吧。
对,这就是吴盐,嚣张到了极点。因为他是炼神期修士,这样的肉包子打狗棍,于他而言,肯定也是一个极大的笑话吧。
“严寅月,我真鄙视你。”严寅月低低的骂了一声,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怎么还要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对了,她突然想起,即使她的全身不能动弹,但她的神识可以。严寅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一缕神识抽出来,凝成一股,探进乾坤袋里。既然她可以无意中走进柳家村,那么别人肯定也行,只不过没有找到契机罢了。
乾坤袋也就半间屋子这么大,放着她这些年收藏的丹药,灵石,草药等东西。她的神识越过这些,直接扑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叠的符篆。传音符,隐身符,清洁符,各式各样,种类繁多。这些符篆中,有些是她自己炼,有些是宣赫送的,当然也有吴盐荣昃等人送的。
要离开这里,只能靠它们了。她的神识抚过这些符篆,从中抽出传音符,飘出乾坤袋。神识把这些传音符递到她的嘴边,严寅月张嘴咬住,废力把它们的都撕扯开。
“噗。”肉眼可见下,严寅月看到周身起了一层波纹。一晃一晃的远远扩散开去。几息的功夫,才停了下来。
此时,严寅月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传音符已发,相信吴盐爹爹等人,肯定可以循迹过来解救她了。
等待的时间过的缓慢而让人着急。
烈阳渐渐偏离,已经是下午时分,但柳家村除了她一人之外,根本没有别人进来。
“难道柳家村外当真覆了什么屏障?连传音符都不能传递消息了?”严寅月看着日头渐渐偏西,咬唇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就不信了,除了传音符。没有别的办法了。”
严寅月突然想起,楚疯子以前送过她一本手札本,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记了这样的情况。想到就做,神识再次探进乾坤袋里,从一堆灵石中扒拉出这本手札。手札的封面是棕色的树皮。上面用羽毛摆出五个字,楚疯子手札。手札本记录了楚疯子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惊险而稀奇古怪。
有了!
青鱼人的故事。
神识一看到这六个字,手一抖,手札掉在地上。严寅月连忙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上前捡起来。迅速翻到那一页,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癸亥年十月,吾一人。因救孩童,误入村庄。此村正中,有一座大墓。夜,有脚步声。观之,无数断脚从墓中而出。明而止。吾好奇询问,才知此村中人。得密方一张,告之把祖辈砸断腿后,与青鱼同葬,可让小辈鱼跳龙门,平步青云。村尾王老头断腿活葬,其子被公主看中,招为夫婿。其村人相仿,父辈自断腿,自甘被活葬。”
严寅月看到这里,只觉得后背的冷汗都流了下来。父母为了孩子的前途,甘愿葬进墓中,这是何等伟大的亲情。但人的贪欲是无穷劲的,父亲砸了祖父的腿,儿子砸了父亲的腿,孙子又砸了儿子的腿,一辈又一辈,都成了无腿的人。
神识抹抹额间的冷汗,继续看下去,手札上写道,“吾得知后,此村只余二名孩童。其父已亡,无腿可砸。知吾膝下无儿,自愿认吾为父。用青鱼粥迷昏吾后,半夜携斧上门。吾已知蹊跷,躲于一旁,击其而死。此毒折磨吾多年,经年,吾终从一名游方修士中得知,要解此毒,只能服青鱼。”
要解此毒,只能服青鱼。如果这些密法都出自一人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要解肉包子打狗棍的话,就要服肉馅。不,不对,是服用做肉馅的原料。但她现在不能动,又如何寻找。要想动,得去找东西。要找东西,得先会动,当真是陷入怪圈了。
严寅月的眼珠子乱转,突然起起以前听闻过,逆行经脉可以达到不一样的效果,那么她强行使用修为,会不会解开肉包子打狗棍呢?想到就做,她连忙闭上眼睛,专心运转起周围的灵力,将它们导入经脉之中。一周运转下来,很快,她的周身起了一层薄荷蓝的氤氲之气。内视中,后背处的一处黑块已经在慢慢的松动。
这个方法有用!
她强力按捺下满满的激动,更快的运转全身的灵力。内视中,黑块正不断的缩小再缩小,已经快消弥于无形。她打了个手诀,正打算收回手势,只觉得胸口犹如被重击,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去。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还来不及庆幸可以动弹,她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黑块并没有完全消失,而她的修为却在一步步的倒退。严寅月的脸色完全变了,难道要消弥掉肉包子打狗棍的毒,还得赔上筑基期的修为吗?现在要怎么办才好?舍修为?
看着周围暮色四起,相信过不了多久,黑大伟和那群包子人就会出现在这里。她要待在这里,被塞为包子人吗?不,修为倒退可以拿丹药弥补,生命没了,可没重来一次的机会。
想到这里,严寅月席地而坐,双手像翻花的蝴蝶般,快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