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优美痛哭中,严寅月一直面无表情,要不是她被人指责为凶手,怕是现在就要离开此地。这场戏简直是弱爆了,倒人胃口。
而紧握着她的手心的吴盐,面色更为平静,甚至于浮起淡淡的微笑,看着佳人痛哭失声的场景,良久才道,“明道友的这一哭,简直是天地变色,所有人都为之心碎。”
明凰儿依旧在拭着泪,对吴盐的讽刺状若未闻。
原本跪于地上的人影,却是突然跳起身,冲到吴盐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可惜,赛红玉的这道影子像被什么禁锢住了一样,众修士只看到她跳脚大骂的模样,却听不到任何言语。要知道即使死亡,只要魂灵还在,被人以法开千眼召唤,自然能从原身体中脱离开来,能说能动。而赛红玉,虽然能动能说,但她的话语却没人能听的到,这简直太奇怪了。已经有胆小的修士不着眼的后退了好几步,脱离开眼前的空间。
吴盐的眼中滑过一丝讥讽,说话声却是更见淡然,“明道友,你是一代长老,也可算是一代宗师了,凭你的修为,难道没发现令徒的魂灵有奇怪之处吗?她能动能说,但为何我们众人都是听不到她的声音?就凭她的哑戏,不知道明道友为何一定会认定令徒就是小月所杀?”
明凰儿在鱼蔻的搀扶下,哭泣声渐止,神情已经渐为平静,但眼神中还是透着愤然,只恶狠狠的盯着严寅月和吴盐相握的双手,说道,“想必那凶手怕红玉说出她的名字,所以才会对红玉下了禁言咒。”
“哦?”吴盐微微一笑,衣袍被他微微一甩,道,“既然明道友认得这是禁言咒,由你解了它可好?也好让我们认清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明凰儿岿然不动,只道,“盐君,有时候眼睛所见,耳朵所听都未必是事实,你又何必执著于表像。”
吴盐薄薄的双唇只吐出一字,“解。”
鱼蔻一直陪在明凰儿的身边,见此,上前劝道,“凰儿你就把这道咒解了吧,也好让我们听听红玉之词。”
明凰儿瞪了鱼蔻一眼,但随即却说道,“也罢,就让我解开红玉受的这道咒,且听她如何说。”
说着,她的左手执起一道法诀,右手已经打出一道法印,如此几道法诀连环打出后,众修士只见围在人影外的一圈蓝色泡泡,如遇到了烈阳,“破”的一声碎了。只听到一声极其凄厉的声音,道,“师傅,你快替我报仇,是盐君杀了我。”
赛红玉的话还没有说完,整道人影如被烈火炙烤一般,极度扭曲,她张着嘴痛呼,“啊,师傅救我。啊,好痛,疼死我了。”
在肉眼所见下,赛红玉的双腿被无形的烈火焚成一节又一节,手腕掉了,胸脯掉了,耳朵掉了,头发也掉了,甚至有一节手指骨滚落在尘埃中。不过瞬息,赛红玉的这道魂灵就被无形火焰焚成虚无,神魂俱灭。自此,这世上再无赛红玉其人,也没有投胎往生的可能。
吴盐连忙伸手抱住严寅月,把她的脸按进自己的胸口,更是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沉声道,“别看,那是禁魂之火。”
严寅月却是抹掉吴盐挡在自己眼前的双手,语气中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没事的吴盐,我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