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隆隆,天地间昏暗一片。
严寅月死死拽住旁边的一根柱子,才免去被狂风吹的东摇西晃。风很大,让人睁不开眼睛,她喊道,“宣师叔,你在哪儿?宣师叔,你人呢?”
密封的空间中除了风啸声,只留下她的呼喊。
她试着用神识去感知周围的一切,神识一寸寸的迈过去,但才迈出几小步,她就觉得脑海中似被铁锤猛敲了几下,痛的她连忙收回心神。饶是如此,她也已经发现这是倾倒的传送阵,传送阵中除了她,再无他人。这倒是怪了,她和宣赫一起掉了下来,为何她在,而宣赫却不在呢?
她却不知道,在呼啸的海上,以人眼可见的速度,一条似弧形的影子从海中央“呼”的穿过,朝海的另外一面飞去。在海中那块石头洞中,突然飞升一道人影,玄色衣衫男子,正是宣赫。只见他在空中转了身影,飞速下到石头上,正要向洞中猛扑,却不妨被人拉住了身影,有人在他身后喊道,“宣兄,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拉住宣赫的正是孟漓和秦疏朗,本来他们二人在海中这块石头上搜索了一阵,搜索无果,正准备放弃,打算换处地方再行搜索的。想不到一声惊雷,宣赫竟然会从石头缝中崩出来,怪不得他们俩人会找不到人。
宣赫一见是他们,急道,“放开。”
孟漓根本不放,只问道,“宣兄,你去这洞中做什么?对了,你有没有见过寅月?”
宣赫脚步一顿,“寅月掉入传送阵了,也不知道传去了哪里。孟漓疏朗。你们快和我一起下去,不然找不到寅月了。”
孟漓听闻,最先跳入洞口,对着洞内狂喊一声,“寅月别急,我孟漓来救你了。”
秦疏朗一把拉住宣赫,道,“宣赫,我们也先下去吧,具体的事情经过。你在路上跟我们详细说说。”
而此时的严寅月在传送阵中,被晃的头晕眼花,恶心欲吐。不知道是她的修为太低。承受不了传送阵带来的挤压力,还是因为传送阵本是如此?
在难受与煎熬中,严寅月几欲昏死过去。当她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一沉,已踏上了实地。
传送阵终于停止了运转。原本纠缠严寅月的各类状况倏忽不见。要不是看到周围的风景异于往常,严寅月甚至会认为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
她深呼吸了一口,举步踏出传送阵。回头看去,传送阵似被烈焰焚烧了一般,化为青烟,袅袅升起。
她摸了摸耳垂。焦诃夹还在,原来急躁的心情总算平复。就算传送阵被燃烧了又怎么样,她还有焦诃夹在。要回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随便看看吧。
举目看去,这是一座非常荒凉的院子,杂草丛生,疯长到如人那般高。有几株杏树。上面缀了几个小小的青杏,隐藏在枝桠中。让人一看就觉得口腔中顿生津液。
严寅月使了个诀,二边的杂草纷纷往旁倒去,露出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来。她举步信走,一会儿就来到一间偏殿。
偏殿土黄瓦红,有几间房子的瓦片已经塌了一半,有些还勉强的挂在墙壁上,被风一吹,“当当当”的作响。偏殿墙角处到是清理的干净,一溜溜的种满了藤蔓,上面有几朵紫色的小花开着。但衬着如此的房子,不叫人觉得漂亮,反倒觉得凄凉一片。
严寅月踌躇了,正不知道应该进还是不进。
就在此时,从偏殿里急步走出一名宫装婢子,年约二十左右,一脸的汗水,捏着帕子, 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小红小红,你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应和她的话。
这名宫装婢子使劲的跺脚,“小红,你死哪里去了?快给我出来。”
她东张西望,使劲的喊叫,终于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从杂草中钻出来,满头的草屑,来到宫装婢子的前面,道,“春姑姑,您找我吗?”
这名叫春姑姑的宫装婢子上前,使劲捏住这名丫头的耳朵,另外一只手已经对着她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死小红,你把太医叫来了没有?你不知道娘娘快要生了吗?等娘娘生了小王子,得了皇上宠幸,看我不叫她打你板子。”
这名叫小红的丫头倾斜着身子,随着春姑姑的打骂,一边躲一边哭,“小红去叫太医了,可是太医院的煎药童子说,所有太医都去了玉香妃的容华殿。奴婢找不到太医,只能回来了。”
“说慌,这里到太医院哪里需要这么多时间,定是你去哪里玩耍了。”
小红的哭喊声反倒轻了下来,“没有没有,春姑姑容禀,小红没去玩,小红是被海公公拦住了。”
春姑姑的脸色奇怪了很多,“海公公是皇上的人,他拦着你做什么?”
小红的声音彻底轻了下去,“奴婢也不知道。海公公叫了二名小太监压住奴婢,又脱了奴婢的裤子,他自己也脱了裤子,他还把那块腥臭的东西往我的嘴里塞。”
“什么?他竟敢做这样的事情。”春姑姑听闻,整个人都震惊了。随即拉着小红,露下泪来,“小红,苦了你了。”
小红连连摆手,“春姑姑,那个东西一点都不苦,只是很臭很臭,比厨房送来的馊掉的饭菜还要臭。”
春姑姑把小红散乱的头发收拾干净,道,“小红,你先去里面陪着娘娘,我去找太医。再怎么说,她也是丕德国的姜娘娘。”
“是。”小红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