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寅月压下了蓝欣的出手相助,也压下了自身的异常愤怒。此时,生气无挤于事,要紧的是把真相弄明白。
本来梅虹的当面指责,要不是因为洛九重的一巴掌,挡去了她大半的怒气,又想着身处无为剑派要低调,伤人总是不好,是以只是对梅虹吓唬了一番,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她并没有让梅虹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打算。可是现在,只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梅虹不见了,她却成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丹丘派当真是好啊,什么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是因为她太仁慈,太好说话了吗?
严寅月想着,看着许真真,见对方瑟缩了脖子,往洛九重的身后躲着,但又马上探出大半个身子,跟她对视起来。一番动作下来,害怕又不屈服的神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严寅月似乎想起了什么,眯缝了双眼,唇角扯起一抹微笑,“许道友,你怎么能因为我阻止你见宣师叔,就对我怀恨在心,公报私仇,硬要把梅虹失踪的原因扣在我的头上。”
见宣师叔!阻止!
简单的一句话,就落尽了许真真的血色,她一脸的苍白,异常高声却又坚定的说道,“严师姐,你怎么能乱说,你不知道,这样会坏了我的名声吗?”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许真真不用去看司禾和洛九重二位师兄的脸,只听他们的呼吸声,就知道二人气的不轻。她本就打着不能告人的目的,悄悄的探望宣赫。这是瞒着所有人的,现在被严寅月当面说破,许真真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承认。宣赫受伤后变的性情古怪,加之那次见面的不愉快,想必也不会特意出来指责她。那么。只要她自己坚持否认,这盆水怎么样也淋不到她许真真的头上。
许真真想的美好,但严寅月又是何许人也。她呵呵一笑,“许道友不想承认,也没办法,谁让宣师叔受了重伤,没法亲自前来替我作证呢。也罢,反正许道友探的是宣师叔,不是吴长老,我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吧。”
许真真差点吐出一口浓血。你严寅月好的坏的都说出来了,末了却是一句什么也不知道。这是欲盖弥彰呢还是欲盖弥彰呢?再者,她虽然对无为剑派的这位吴盐长老有想法。毕竟还没有行动,凭什么被你严寅月说教。许真真恼怒起来,脑子一热,平时的形象再也无法维持,冲口而出道。“严寅月你什么意思,吴长老是你的夫君,你管不住他,难道还来怪我吗?”
众人纷纷侧目,原来许真真对于吴盐,竟然有别样的心思。甚至听她的话语,二人还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一众目光中,蓝欣跃跃欲试。看热闹的心情又热了几分。这是吴盐的桃色纠纷,百年难得一见啊。司禾却是一脸的愤恨,他没想到,平时闷声不吭的乖巧小师妹,竟然敢撬寅月的夫君。勾搭了吴长老还不够。还要招惹宣赫。他简直要撞墙了,什么时候丹丘派竟然出了这么一名不知羞耻的弟子。待见了丹露真人。一定要禀明此事,把许真真逐出门派,省的让她坏了丹丘派的名声。司禾想着,看向严寅月的目光中,痛惜又深了几分。只有洛九重,在这样的气氛中,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依旧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寅月,你把梅师姐带去了哪里?”
严寅月哈哈大笑,这是嫌她这段日子太过平淡,所以上天折腾了一份厚礼,让她笑纳吗?既然如此,她是不会客气的。她走到殿门外,扬手招过一名弟子,吩咐马上把吴盐找来,告诉他落月殿发生了大事。随后,才在主位落了座,又招呼了蓝欣一起坐下,笑道,“许道友,洛九重,你们二人的笑话都讲的蛮搞笑的,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怎么能让寅月我一个人独享呢。再者许道友又觊觎我家夫君,无论如何,我也要当着吴盐的面,问上一问的。司禾,洛九重,许道友,你们三位请坐。”
严寅月笑语晏晏,一脸可亲。
许真真心中害怕到了极点,手心里满满的朝是冷汗。她瞧过吴盐对待严寅月的温柔模样,知道这位吴长老的另一面,才会生了异样的心思。可是,这也只是小女儿的心思,现在听严寅月的意思,竟然是要把吴盐叫来。到时候,她岂不是要钻地洞去了?
司禾看着许真真摇摇欲坠的背景,只觉得份外痛惜,早知如此,刚才又何必逞一时口快,招来这样的结局。看着心慌的许真真,司禾竟然觉出了一丝快意。他找了对着严寅月的位置坐下,目光含蓄的打量着梦了无数遍的俏丽容颜。
因为梅虹的关系,洛九重对许真真倒真有几份师兄妹的情谊,见这位许师妹被严寅月,用几句话就吓的面色苍白的模样,只觉得心头滑过一阵怜惜,不由温柔的招呼许真真坐下,又安慰她,“寅月人很好的,她也只是嘴上说说,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大殿上,众人坐的位置并不远。严寅月听闻了洛九重的话,不由苦笑一声,这个洛九重的脑了,天生就缺了一根筋吗?
吴盐来的很快,虽然他刚才正主持着两派修士弟子互相切磋比试,但在听到自家徒弟带来的消息,他还是决定马上过来看一看。自家夫人虽然说已经晋阶到了金丹期,但一来刚晋阶时日不多,修为不算稳固,此时最容易发生意外。二来心肠软太善良,会被人欺负。三却是他无意中得知的一则消息了。
吴盐赶到落月殿,迎向严寅月,笑道,“小月,你找我?”
虽是看着严寅月,却是在一踏入大门的时候,先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