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低下头,掩下自已真实的想法,突然她想起前段时间听说过的一则流言,她决定要好好的利用它,让司师兄看看他心怡的女修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她眼珠子一转,已经状若无辜的低呼,“严寅月,你莫不是在这里等你的夫君?司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可别打扰了人家的新婚燕尔。”
司禾脸色立时一白,这是他不敢深信的流言,却被梅虹一语道破。严寅月是否会怪罪他?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梅虹,喝斥道,“梅师妹,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好提新婚不新婚的,还不闭嘴。”
梅虹却是一点都不受影响,径直跑到严寅月身边,抬起下巴,睁着一双如小鹿般的双眼,极其纯真的道,“严寅月,你看看司师兄,对我管的好宽。”
梅虹说完,略略红了脸,随后又不死心的问道,“严寅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在这里等姐夫吗?”
严寅月眼神一冷,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想到这里,她的微笑沉了下来,“梅虹是吧?你是丹丘派弟子,我是元久派弟子,不知你怎么成了我的妹妹?”
论修为论门派,梅虹都比她小了一辈,竟然还想做她的妹妹,做梦吧?
梅虹脸色一僵,她设想了无数个对方可能回复的说法,却没想到严寅月直接拒绝了她的攀认。她在心底冷冷一哼,金丹中期有什么了不起,她有丹露真人在,想晋阶只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心里如此想着,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表示出来,只委屈的红了双眼,看着司禾道。“司师兄,是我叫错人了吗?我们丹丘派和元久派是兄弟门派,荣昃长老又一向待我们亲切,难道我就不能唤严寅月一声师姐吗?”
梅虹说着说着,竟然捂着脸,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司禾的脸色也不好看,在他印象中,严寅月虽然有些冷清,但为人和善,又会给人面子。在一众师兄弟间,很得人缘。他也不知,只不过一段时间的不见。怎么对方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论起来,是梅虹得寸进尺,但是作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师兄师姐们,严寅月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司禾如此一想,眼中神情自然表现了出来。他看向严寅月,解释道,“寅月,梅虹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怪她。”
严寅月脸色一黑,她没想到。平淡如清水,于什么都保持淡定的司禾,一遇到女修的泪水。心中的天平会偏的如此厉害。果真如修士所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好手段也。她也不去应和,只淡了声音道,“麻烦你们让让。我要把这件东西收起来。”
吴盐久久未归,这条绸缎还是收起来的好。
司禾见严寅月根本不给他面子。不由黯然。眼前这名女修,一直是他追着她的脚步,而从未见她停下看他一眼。是不是前世他只回眸了五百次,所以才只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他稍稍退后了几步,严寅月已经因梅虹恼了他,切不可因绸缎再让她恼上。
洛九重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他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笑着道,“严寅月,这我可要批评你了,你把梅师姐惹哭了,是你做的不对。”
严寅月手一顿,快速的捡起绸缎,放进乾坤袋里,然后对众人回了一礼,“夜深露重,各位晚安。”
她算是看明白了,梅虹的一哭真是厉害,只不过发出个嘤嘤嘤如蚊子般的声音,就可以换得身旁二名男修的帮助,她严寅月自问,没有如此功力。既然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洛九重一个转身,移到严寅月面前,也冷了脸色。他从来没有想到,对方的脾气如此之大,只不过是道个谦也不答应。
严寅月停下脚步,眼神滑过梅虹悄悄从手指缝里露出来的眼神,冷笑道,“洛九重,你要拦我的去路吗?”
“不是。”洛九重连忙否认,但他一看到低头哭泣的梅虹时,原本的迟疑立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寅月,算我求你,你就向梅师姐说声对不起可好?你看,师姐哭的太伤心了,如果被宗主知道,他会责骂我们的。”
严寅月觉得自已又学到了一招,以后受委屈了,啥都不用说,只需嘤嘤嘤的哭泣就可以了,自有喜欢你的男修上前帮忙讨还公道。
“哦?我倒不知,什么时候丹露宗主已成了是非不分的人?”
严寅月这句话不可谓不毒,不但把洛九重等四人骂了进去,连丹露也不能幸免。
“宗主是这世上最好的宗主,严寅月你不能污蔑她。”梅虹放开双手,插了腰的替丹露辩解。
众人的眼神都飘向她,见她眼眶微微泛红,眼角却是不见一滴泪珠。司禾和洛九重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无奈。谁能想到,一向乖巧的梅虹,也会玩假哭的把戏了。在他们面前使使,倒也无所谓。但她万不该,拿了他们二人当伐,让严寅月难堪。怪不得严寅月不想跟他们多聊,只想着回去。
司禾首先道谦,“寅月,都怪我有眼无珠,你原谅我吧。”
洛九重只觉得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也来不及去责怪梅虹,先向着严寅月行了一礼,“寅月,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生气了。”
严寅月只说一声,“没事。”
司禾和洛九重也是被梅虹蒙蔽的,能这么快知道事情真相,也不错。
梅虹对司禾和洛九重的反应疑惑不解,随即想到自己的假哭露馅了。不过如此一来,她倒更加有恃无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