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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脸望着停下脚步追逐的淼淼,毛子扯下脸上的口罩,用口罩擦着脖颈处流淌的汗水,大口得喘着粗气。
他向气息均匀的淼淼摆摆右手,求饶道:“兄弟,别追了,好吗?!我他妈真跑不动了。”
淼淼双脚微岔开,双手扶着膝盖骨,弯着腰,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地上、额头上直冒虚汗的毛子。
气喘吁吁的毛子,大方脸憋得跟猪肝子一样通红,张着大嘴使劲喘着粗气,这次角逐真把他累得够戗。
淼淼看着浑身疲软的毛子,跟一滩烂泥般坐在地上,质问道:“何必呢?你不跑,我能追你吗?你跑呀,继续跑呀,看看你的腿跑得快,还是我的腿长。再说了,你说你跑啥呀?就不能跟郝书记好好说说嘛?”
听了淼淼的话,毛子仰着脸,斜楞着眼睛,喘着粗气,伸出右手使劲抽打着自己的右脸,使出的劲不小,只听着啪啪作响。
扇完自己的脸,他苦笑一下,自嘲得问道:“我这有脸见郝书记吗?!我能不跑吗?!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把脸藏到裤裆里。”
看着毛子的右脸,被他自己拍的顿时红了一片,淼淼知道这个男人是后悔了,看来还有点廉耻之心,不是无药可救的。
淼淼真心劝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悬崖勒马还不迟。”
毛子猛的站起身,失去理智的他,围着淼淼打转,转了好几圈,边走边说:“回头,咋样回?!我还有脸回吗?!你别跟着我,你走,你他玛了隔壁的别管我!”
淼淼本就对毛子一点都不感冒,心生厌恶,毛子嘴里的国骂一下子触及了淼淼心中的逆鳞。
从小到大,他最容不得有人咒骂他善良的妈妈,那是他心中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女神。
一向温润恬淡的淼淼,瞬间变了个人一样,他浑身暴虐的因子,被毛子骂骂咧咧的脏话一下子激发了出来。
他二话不说,猛的一个转身,对着毛子的脚使了个绊子,把壮实的毛子磕绊在地。
毫无防备的毛子,没想到淼淼会给他来这手,“扑通”一声,他摔了个结结实实,路面都产生了震动的余波。
淼淼站在毛子跟前,弯着腰,用手指使劲指点着毛子的鼻尖,杀气腾腾得低呵道:“你再用你那掏粪的嘴巴,骂我妈妈一句!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碎你的牙齿?!”
看着淼淼咬牙切齿略微狰狞的面孔,还有那紧握的铁锤似的拳头,他浑身散发的煞气,一下子镇住了口无遮拦的毛子。
毛子望着眼前这个比他高大魁梧又年轻的汉子,他怯怯双手撑着地面,屁股慢慢朝后挪动着,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淼淼俯视着脚下的毛子,已经慢慢朝后挪动半米了,从他的愧疚神情看得出来,他的确不是故意的。
见毛子也是真心道歉,淼淼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吐口长气,伸出手来拽起毛子,对他说:“走吧,到郝书记那里去。”
毛子顾不上拍打身后的灰尘,摇着头,脚步边朝后退着,边破罐子破摔得说道:“你们走吧,别管我了,以后,我死嘛活嘛,大家都别管我了,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哈。”
看着毛子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忍着心中的怒火,淼淼反问:“我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你以为我想管你呀,不是为了郝书记,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郝书记他家老娘住院,都没有去医院看老人一次。为了你这个破事,他拖拉个瘸腿,大老远过来找你,你就想用三言两语的把我们打发走?可能吗?还把你当个屁放了,你要真的是个屁倒好了。别跟娘们一样哦,给你台阶下了,你见好就收,赶紧跟我们回家吧。”
毛子听到“家”这个亲切而又遥远的字眼,再也忍不住了,顿时泪如雨下,他一下子神经崩溃。
他泪流满面得朝着淼淼哭吼着,“我回不去了,知道吗?!那个家,我已经没脸回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出了事,就想用逃避的方式来处理,淼淼一下子发怒了,这他妈还是男人干的事嘛?!
他对着毛子劈头盖脸吼道:“好,你不回去,继续跟你的小姨子做一对野鸳鸯东躲西藏,你打算就这样没脸没皮的躲一辈子,是吧?!你就没想过后果吗?!你为你一对年幼的儿女考虑过没?你为你年迈有病的爸妈考虑过没?!”
淼淼知道毛子本性不坏,只是色迷了心窍,还是有药可救的,他要用男人的方式来吼醒毛子、骂醒毛子。
淼淼继续怒吼道:“你为你可怜孝顺的老婆考虑过没有?!她同时被自己的男人和妹妹背叛,知道吗?!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那是什么滋味嘛?!那是绝望?!就好比你跟方眉这两个她最亲、最信任的亲人,一人拿一把刀子捅向了她的心,把她善良的心刺得血淋淋的。你光知道图享受,想过你老婆了嘛?!”
淼淼越想越气、越说越气,用脚尖朝毛子的屁股连着狠狠得踢了几脚。
他继续对着毛子怒吼,“你要还是个带把的老爷们,自己捅得马蜂窝,自己去收拾,不要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你的妻儿老小,你知道吗?你爸爸已经住院了,你要是打算把他气死,你就继续去跟路边那些没有人性的、只知道交gou的畜生一样,跟你的小姨子继续没脸没皮的鬼混吧!”
“毛子,你能为了给你爸治病,把家里的地卖出去,说明你还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