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了许安北,这个时候,定是晚了。陈姑姑只说了一句话,“许安北小公子病着,姨娘的事情竟去打扰小公子!” 说罢,做了个手势,粗使婆子冲上前去,把这回话的丫头拉倒了一边。
“把姨娘放在地上,借着地气才好清醒过来。” 冬梅一脸笑,貌似一番好意。
赏月随手拿起了针线筐,找了最大的一根针。这琳儿姨娘是个精细的,针线框里只有那细小的绣花针,赏月捏了一根,走到琳儿姨娘身边,拉起琳儿姨娘的手,用力捏着掌心,一针扎进了虎口,琳儿姨娘明显一个激灵,嗓子里也哎呀了一声,却只是微微睁眼,这就是醒了,随着这一个清醒,这琳儿姨娘从嗓子里挤出了声音,“唉。”
陈姑姑笑的生硬,面容也是严厉,“姨娘就算是为了许安北小公子,也千不该万不该这么寻死觅活的闹腾。”
若是有许夫人在,陈姑姑也是奈何不得这位琳儿姨娘。若是万青身子好着,也轮不到陈姑姑做主。
“陈姑姑,说起来你算是许家的老奴了。” 琳儿姨娘当即打起了精神,赏月那一针扎下来,琳儿姨娘就知道,那万青定是爬不起了,这院子里大小事,怕是都要由着这陈姑姑做主。如今万青倒了,那两个什么金宝银宝都要外出学艺,正是许安北拿下这管家大权的时候,掌管了这总兵府的账本,也就知道了以后该分得多少家产,琳儿姨娘这些日子里,算是明白了,也是看透了,在这总兵府里,再没有翻身的可能,如今,唯一所图,就是为许安北谋划,这总兵府的银子绝不能亏了许安北。
“姨娘是五岁就进了许家,算起来,还真是不及老身在许家时日久。”陈姑姑面上已经是冷笑,这个时候,姨娘还摆什么表小姐的架子,实在是看不清形式。
“呵呵,我儿安北病了,这少夫人不管不问,我只能拼了这命,为我儿鸣不平!”不过是一场戏,一场试探,那山野女人该是出了月子,这些日子里,明处暗处护卫们把这总兵府守的严严实实,却从未见那山野女人在这院子里露面,这陈姑姑也还是第一次露面。想必是身子不行了吧,呵呵,活该这女人如此这般。这么两番试探,这女人还未露面,看来这猜测是真的,只凭着当初那段时间养胎,这一胎就注定了多灾多难,呵呵,最好是一命呜呼去见了阎王!
“姨娘,你把自己身子照顾好就行了,这许安北小公子是正经主子,身边有大夫看护着。你拼了命,无非是这总兵府出几两银子。许安北小公子还是这般的日子。” 陈姑姑明显带着笑,这笑容满是嘲讽。谁不知道现今这总兵府已经是草木皆兵,凭着许安北想让这内宅里乱上加乱,是绝不可能,一个庶子过着这般的日子还不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总兵府里三个嫡子,哪一个不比许安北让人欢喜!
“呵呵。” 琳儿姨娘已经是站起了身子,一身的怨气,一脸的阴毒,毫不遮拦的写在表面上,琳儿姨娘已经是怒极。这些年里,就是万青也不曾这般让她没脸。而今,一个下人,敢对她这般。琳儿姨娘甩开颈间挂着的那条白绫,芊芊素手整理了头发,在抬起眼来,已经是换上了一脸得意的笑容,“这少夫人连个面都不露,怕是实在起不来了吧。” 说罢,盯着陈姑姑,看到陈姑姑脸色凝重,那些婆子丫头都是变了脸,索性肆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果然是老天有眼!” 这一笑,眼泪也掉了下来。
正在这时,琳儿姨娘的奶娘搀扶着许安北进了这院子。许安北见到粗使婆子正在打琳儿姨娘的丫头,当即怒斥,“大胆刁奴!” 这声音确实不低,直接传到了这屋子。
几个粗使婆子不得不停了板子,毕竟许安北是小公子,是正经主子,即便是庶子,也是颇得总兵大人怜惜。
许安北的丫头婆子拥了过去,把那挨打的丫头接了过来。许安北看了护卫两眼,思量了一翻,再不说话,抬脚就往屋子里走。待到进了屋子看到陈姑姑赏月等人,却也收敛了神色,“陈姑姑带人到姨娘院子里发威,可是得了母亲的吩咐。”
陈姑姑板着脸,声音依旧冷硬,“夫人吩咐小公子在院子里静养,深夜出来,若是累到了身子,岂不是辜负了夫人的好意!” 倒要看看这母子二人到底唱的哪一出。
“听说姨娘不好,毕竟是我生母,我过来看看,夫人想必也是同意。” 许安北已经是少年人,这些年早就练就了一颗七巧玲珑心,“陈姑姑还未回话呢!”
“ 回安北小公子,您该是看到了,姨娘好的很!深夜里那贱婢跑到夫人院子里哭嚎。所以,老身做主过来看看。姨娘院子里这些丫头婆子如此欺主,诅咒姨娘,都是该打!” 陈姑姑板着脸。
“夫人未发话,陈姑姑您这就是逾越了。” 许安北笑着。
陈姑姑冷着脸,“安北小公子,这内宅的事情,夫人交给了老身,这点小事,就要惊扰夫人?您这一肚子学问,该是明白这道理深浅!” 陈姑姑说罢,冷眼扫了这随着进来的丫头婆子,“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小公子的!夫人的话,都忘记了!按惯例,每人十大板子!”
许安北一张脸也是挂不住了,当即高声怒斥,“谁敢!”
“来人,把安北小公子送回院子!” 陈姑姑扫了一眼那些粗使婆子,“你们忙不过来,就喊护卫帮忙!” 这十个板子,是绝不会少了,否则,就是打了万青的脸!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