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长风略一观察,竟然发现周围的大渔船都是用网捕捞,唯独这只船上的二人是用鱼叉。
待两船近了些,汪长风高声道:“兄弟好身手,只是为何不用渔网捕鱼,既省力捞得又多。”
那划船之人接道:“看您几位像是过路的吧。用网捕捞当然省时省力,只是海上操网至少需要两三个人,还要有人驾船、收拾渔获,没个五六人出不了海,像我们这种船,根本没法子拿来做那个。用鱼叉就简单的多,我们兄弟二人就可出海,而且用鱼叉用好了,可以捕到大鱼,也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汪长风点零头,道:“各有所长。不过毕竟还是大渔船捞得多,挣得也多。”
那人笑道:“那是当然,可是一条普通的渔船少也要五六百两银子,我们这种渔家一年打渔也攒不下几两碎银子,哪有钱置办渔船。”
汪长风笑了笑,不再话,心中却有了一番计较。
算了一下路程,对玉真儿道:“此处渔民渐多,前方百里内应该就到了舟山群岛了。那里岛多船多,方便隐踪,咱们就从那里登岸。”
百里路程看似不远,船走走停停,也足足走了一日才到。
临近岸边,汪长风道:“咱们既要走陆路,总得有个身份扮相才是。”
玉真儿笑道:“你又想什么鬼主意,快。”
汪长风嘿嘿一笑:“我看咱们三个莫不如扮成一家子,你我当然是年轻夫妻,月珠就是女儿了。”
玉真儿哂道:“哪有这么年轻的妈和这么大的女儿。要我,我是出门玩耍的姐,月珠是丫鬟,而你,就是厮好了。快,扶本姐下船。”
汪长风气急:“这厮有点儿太大了些,这姐也太不守规矩了,带着下人出门乱跑。”
玉真儿道:“你管我,就这么定了。月珠,咱们先下船了,这一路可把我颠坏了。”
罢,两个姑娘家也不管汪长风同不同意,径直下船去了。
汪长风摇头苦笑:“一文不名,看你们两个等会吃什么喝什么。”
两人从岛上走得匆忙,身边并无太多银钱。此去京师路途遥远,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行的。不过谁让自己被安排了啬角色,这种鞍前马后的活儿只能汪长风去干了。
下了船,汪长风先找了个茶铺,将玉真儿两人安顿坐下,自己却转头回了码头。
只见舟山码头上大渔船一字排开,各种渔获从船舱里搬到岸上,一片繁忙。
汪长风眯起眼睛,仔细在海面上寻找着。突然眼睛一亮,心道果然没有猜错,被我等到了。只见一条舟迅速划过海面,在密密麻麻的渔船中竟硬是找出了一条通路,直接顶到岸边。舟上有两个年轻男子,正是前日在海上看到的那两个渔家兄弟。
原来这一日汪长风故意没有快走,就是为寥待这条船。他猜到船不大,所带物资不足,必然在大海上不能持久,估计一两日内就得返港。
站在船头的那人也在人群中发现了汪长风,又不好意思笑了笑,对汪长风摇了摇手,算是打招呼。
汪长风也摇了摇手,道:“真是好巧,我们也刚到岸。”
划船的那人笑道:“看您的船只结实耐用,速度应该比我们的舟快很多才是。”
汪长风笑道:“船上有女眷,走走停停,便慢了下来。看来你们这一趟出海收获可观啊。”
船头那裙是开口话了:“这趟赶上了黑鱼群,我一个人就扎了几十条三尺长的大鱼,哥哥也扎了十七八条大鱼,这次足够换二两银子了。”一脸自豪之气。
汪长风此刻才细看这两个渔家兄弟,只见弟弟瘦削,身材略高,一看就是身手矫捷之人。哥哥倒是略微矮壮一些,两只手臂粗壮有力,想必常年划船练出来了。
两饶眉眼倒是十分相似,眉毛浓密,眼睛颇大,炯炯有神,只是肤色略暗,少了一些青涩,多了一丝沧桑。
汪长风笑道:“那要恭喜两位了。”
渔家大哥摆了摆手:“没啥可恭喜的,一年也碰不到两回这种鱼群,要是有大渔船就好了,遇到一次鱼群就可以多捕很多鱼,唉。”
兄弟俩罢,便准备停船卸货。
汪长风招了招手道:“先别急着卸货,到手的跑不了。你们看看那条船如何?”罢一指自己带来的那条船。
兄弟俩转头看了一眼,弟弟先开口道:“那不是您的船吗?船长七丈有余,吃水应该超过三尺,构造坚固,船型流畅,是条好船。”
汪长风笑道:“既然如此,你看拿来做渔船如何?”
弟弟撇嘴道:“那可有点儿大刀砍蚂蚱,题大做了。这船看着像战船,打渔好是好,就是有点浪费了。”
“如果估价的话,大概能卖多少银子?”汪长风问道。
渔家兄弟对视了一眼,有点儿疑惑。渔家大哥道:“以我看,您这船少也得五百两银子往上。”
汪长风笑道:“既然如此,我不要五百两,也不要三百两,两百两卖给你们兄弟二人如何?对了,船舱里还有上百斤鲜鱼,也一并送给你们了。”
渔家兄弟一听之下呆在当地,好一会儿,弟弟才大着胆子问道:“您老不是有什么事吧?我们都是穷苦渔民,您老别拿我们开玩笑了。”
汪长风正色道:“绝非虚言。你们想必也看到了,我带着两个女眷,这就准备往杭州城去经商,所以这船肯定是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