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梦道:“反正只有一匹马,就算找到,也不够我们俩人骑,不如随它去吧。”
黄继业却道:“还是找找吧,找到马儿后,我牵马,你骑马。”
林梦梦笑道:“要黄公子为我牵马,这待遇也太过优礼了吧?”
黄继业道:“能给姑娘牵马,是我三生之幸。”
林梦梦哟的一声,转身走去。忽听得淙淙水声,自峡谷里传来。两人走了半天,都感到十分口渴。林梦梦道:“前面有条河,我们去找点水喝。”两人循着流水声转到一条峡谷里。
只见一条清溪缓缓流淌。水击石块,如环佩相击,溪水清可见底。林梦梦道:“黄大哥,这里有水,我们喝点吧。”
黄继业道:“这水能喝吗?”
林梦梦道:“能喝,你不喝,我喝。”
林梦梦弯下身子,捧起水来,正要饮下,忽见那水泛起沉渣,十分浑浊。林梦梦再去捧水,却见清流中淌着一股浑水。林梦梦怒道:“可恶,是谁敢和本姑娘捣蛋?”沿着溪流往上行,行约百来步,见上游有一口石滩。石滩旁边有一匹黄彪马正在喝水。
林梦梦恍然道:“是这畜生捣鬼。”她恼怒那马把水搅浑了。折下一根树枝,要去抽打那马。
黄继业劝道:“林姑娘,算了吧,它也口渴了,我们还得依靠它走出丛林呢。”
林梦梦叹了口气,放下树枝。道:“看在黄大哥为你求饶的份上,这次就免打了。”
黄继业捡起缰绳,将马牵走,栓到一棵松树上。滩底下有一股活水,静水流深。不一会儿,冲散了浑水。两人在石滩里喝了些水,却觉清冽可口,饥渴稍解。
黄继业问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怕是迷路了。”
林梦梦道:“你放心,黄大哥,有我在,你就永远不会迷路。”
黄继业心头一动。道:“那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呢?”
林梦梦道:“翻过这条峡谷,就是咸阳城了,我们去咸阳。”
黄继业为人十分理智,不知底细的事从来不会做。问道:“我们去咸阳干什么呢?”
林梦梦道:“黄大哥,你且忍耐几个时辰,到了咸阳你自会知道。”
黄继业道:“好姑娘,到底是做什么呢?你别卖关子了。”
林梦梦嬉笑道:“这世界上有两种人,同时给他们一串葡萄,一种人会先挑最大颗的吃,这样他以后吃到的葡萄就越来越小。另一种人先吃最小的,那吃到的每颗葡萄都比先前吃的香甜。”
黄继业接道:“那我是第一种人了。”
林梦梦道:“现在要你做第二种人。”
黄继业嘟着嘴,脸显难色。林梦梦柔声道:“黄大哥,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去咸阳做的,绝对是一件行侠仗义的事。”
黄继业道:“哦?行侠仗义?”
林梦梦道:“当然啦,黄大哥你这么有正义感的人,我岂能让你去做坏事,坏你名头?”
黄继业虽然很想先行得知,但最后还是接受了。牵着马,沿着峡谷一端走去。地势越来越平坦,走出峡谷,又折向西北方行了五六里路,来到一块空地上。
黄继业抬头看去,见前方有一座城镇。城头上以小篆镂刻着‘咸阳’两个大字,但见城墙残破,字迹灰暗。黄继业心中想:“千余年前,秦始皇帝兼并六国,统一中原后,以咸阳为京都。想那时候,咸阳城必然人烟辏集,车水马龙,繁华无已。如今人非物换,咸阳没落了,难再如前。想来人间的事也是这般,强极则辱,盛极则衰。无论多么辉煌,终究难以逃过没落的一天。”
时近黄昏,但见五名守城士兵正在盘查进城的人。见士兵手中拿着几副画相。凡有人进城,那士兵都会拿着画相和进城的人对照。黄继业晃眼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士兵手中拿的正是自己的画相。还有林梦梦、陈双、施常珍、吴师德、霍山和刘一魁的,恰恰是被列为通缉犯的那七个人。
黄继业和林梦梦看到之后,都警觉起来。黄继业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转过头,生怕被士兵们看到。
林梦梦嬉笑道:“黄大哥,恭喜你,成了全国的名人。”
黄继业心中哪有半分高兴之意。道:“这破旧不堪的咸阳城尚且在盘查我们,其他地方更其要盘查了。哎!果然从此以后,步步荆棘。”
林梦梦道:“黄大哥,你怕什么?如今全国各地都有你的画相,算是真出大名了。好些人梦寐以求,盼望能出名还盼不来呢。”
黄继业道:“好姑娘,你就别拿我开刷了。”他心中想,如今成了通缉犯,全国人民都当自己是贼,完全没有信义可言,没人愿意跟从一个贼,与振兴家族这个愿望算是越隔越远了。
林梦梦道:“黄大哥,别担心,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到哪里都能找到志同道和的人。别看你现在是贼,但仍有人愿意跟着你打天下的,静待时机就是了。”
黄继业叹了口气。道:“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
两人说话之际,却见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农推着一大车谷草,往城里赶去。林梦梦灵机一动,拉着黄继业,跟在老农的马车后面。倏忽一闪,钻到谷草中,黄继业跟着钻进去。两人拉过谷草,将身子遮严实了,随着马车往城里去。
黄继业但觉得有些气闷,忽然闻到一阵清香,是林梦梦身上传来的。黄继业心神飘荡,如在云端。道:“林姑娘,能行得通吗?会不会被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