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烨停好车,双肩背依旧没离身,远远的看着自暗影中走出来的男人,古霍将手里的烟熄了,刚刚夹过烟,手指上淡淡的烟草香,手在脸上一抹。
“秦守烨,哥哥我今儿要是挂了,你可得负责把我弄回家。”他说,深深的往门洞里看进去,那漆黑的看不到手指的黑洞洞,仿佛一个漩涡,里面冰凉冰凉的透着冷气,心里发紧的疼。
青砖,黄瓦,红墙,这是秦守烨刚刚下车就已经注意到了的,看着门口两个持枪而立的武警,也没多大奇怪,眸光迎着门岗犀利的眼神看过去。
“嗯。”淡淡的回应了,随着古霍的脚步踏进院落,青苔丛生,竹林如翠,花圃丛生,地道的古色古香,长廊下一溜水的鸟笼罩着黑布,人经过的时候,偶尔闻得几声鸟鸣。
“有客人,有客人。”
“哟,这货还活着呢!”看着门洞正中央一只金刚鹦鹉,漂亮的毛色,巨大的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歪头瞪着他们——老头最喜欢的鹦鹉。
“哼,你死它都不会死!臭小子,还真敢回来啊你!”一身笔挺军装的男人,戴着斯文的金丝边眼睛,经过长年日晒形成的古铜色肌肤闪闪发亮,越发衬得那一口白牙。
“呵呵,赵叔,我是真没那个胆儿回来,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么,老爷子在么?”觑着眼,指了指主屋。
古霍现在的模样像个孩子一样,没了平日里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霸气,秦守烨默默的看着,微微感觉到古霍的紧张。
打量着这个错落有致的院落,能在池子胡同有这么一处地方,不是光凭有钱,再看看一路上的护卫,还有面前这个被叫做赵叔的人,肩章上两颗黄橙橙的金豆子,段位不低。
“你爷爷没在,只有你爹,去吧!”早在这小子进门的时候外面就有人通报了,老赵伸手一探,从门廊后面的夹缝里摸出一把黑漆漆的发亮的东西。
古霍一看那一把黑黢黢的东西头皮一阵发麻,骨头差点儿一软,犹豫了半天没去接。
“臭小子,没什么大不了,进去认个错,我已经通知老爷子了,这么会儿功夫你总挺得了吧?”老赵看着古霍忽地惨白的脸,叹了口气,“既然回来了,总得面对,去吧,早死早托生,回头再跟赵叔叙旧。”将手里的藤条赛进古霍手里,也不管古霍愿不愿意,推着古霍就往屋里送。
掂了掂手里颇有分量的藤条,回头,眸光闪烁,“你在这儿等我,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管。赵叔,你帮我照顾下我这个弟弟。”
转身,猛地感觉到左手一紧,疑惑的回头,望进小qín_shòu那双冷冰冰的眸子里,“干嘛?”古霍脸上已经出了一层汗,要不是爷们儿骨头,他真想逃。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走这一趟,九年了,从离开这个家门开始,他就没想过他古霍还会有回来的这一天,可是,一想到《神话》不能上映,小qín_shòu就没有露脸的机会,更不可能尝到走红的滋味,自己的计划设计了半天不是全都泡汤了。
他就是想让小qín_shòu乖乖的来求求他,乖乖的让他上,活了一把年纪,他还真就轴上了。
九年,那阴戾暴虐的暴君也差不多该消消气了吧。
“别嚎,忍着点。”深深的握了一下古霍纤细柔软的手掌,粗粝的指尖滑过他柔内的掌心。
古霍的手跟他不一样,软软的,柔柔的,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有着一双艺术家的手,没有老茧,比姑娘的手还要嫩,而自己掌心,虎口,指尖的老茧,多的他自己都数不清。
感觉到小qín_shòu很有意义的深深一握,古霍眸底下有异样的光芒流转,轻咳了两下,“嗯。”转身,进了主屋。
沉甸甸的心并没有因为他刚才的一握放松,反而沉甸甸的。
古霍,你不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动心了吧!
不过是被他握一下手,你心跳加速个鸟毛啊,艹,娘们儿一样的。
怎么最近越来越不像个爷们儿了呢。
“跪下!”冷冷的一声厉喝,打断了古霍的冥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动静大的,冲击力直接顶上了脑门儿,脑袋一懵,手里的藤条已经被人迅速的夺了去,屋里黑漆漆的,他还没看清那道影子,后背已经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啊!”没忍住,还是叫了出来,身子一扑,直接双手着地。
“死小子!给我闭嘴!”‘啪’的又是一抽。
“嗯。”闷闷的,咬牙忍住了,古霍感觉到嘴里一阵铁锈味,本来夏天就衣衫单薄,那藤条每一下都仿佛抽在肉里,渗入骨头缝里,后面施虐的人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我让你离家出走!我让你玩女人!我让你玩男人!你不是挺牛逼的么!别他妈给老子回来啊!你不是看不上当兵的么!不是说部队比商场还黑暗么!怎么!撑不住了!回来求老子了!老子说过!想走容易!想回来,妈的,你得给老子忍住喽!我让你当逃兵!我让你认怂!我让你没出息!我让你丢老子脸!我让你花天酒地!你个没出息的!”
‘啪’、‘啪’、‘啪’
急如雨下的鞭子一道一道抽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白色丝绵衬衫一会儿就染了血,可跪在地上几乎是匍匐的古霍忍住了就是没再吭一声。
秦守烨听着耳边呼啸的鞭打声,还有男人无情的骂声,紧绷的唇角一直都没放松,紧握的拳头,小臂用力,青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