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短衫人物扔下镰刀赶紧跑到干瘪老头跟前搀扶住,这老头手指庭院:“坐这里”,短衫搬来椅子摆放好,搀扶他颤巍巍坐稳。坐下后老头侧仰望屋顶,伸出长袍裹住的手向白发白髯老头招呼道:“下来吧,站那么高也未能安顿好后生,咳咳,就别再掉了脸面,咳咳……”
屋顶那个被称作古疯子的老人向前跃了一步,脚尖轻点瓦片,纵到屋檐滴水瓦后,轻轻飘下地面,落到干瘪老头旁边,看着李延淡淡问道:“发髻非九州,口音似瀛人……”。
未等那位古疯子说完,干瘪老头插话:“吾亦瀛人,咳咳……怎的?”
古疯子依旧盯着李延但却对干瘪老头说道:“玄盛啊,你说这已安过十余载,总不该是古稀后仍不心安?”
今天过来观察,其实也是抱着平行宇宙的理论念想。二十年前人类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冷斑,该现象使得物理学家推出一种想法,人们所处的宇宙之外还存在平行宇宙,后来正式形成了一种宇宙说,但同时也提出即是存在,彼此间也不可能发生接触的定论。
想着自己好歹来自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在这个看起来还没有工业的时代里面,竟然看到一个人轻飘飘的跃起数丈高,手中弹出的棋子虽说不如子弹来的快捷迅猛,但也决计不可能在自己的世界上出现。自己凭借外骨骼装备倒是可以跳跃数米,飞奔如猎豹,现在竟生生看到一大活人如此!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什么时空什么背景?
李延心里计算着,这些人多半是误会自己了吧,说清楚也好早点脱身,随即从长廊跳将下来,站在两位老者十丈开外一个碾盘跟前,碾盘上放着一个几百斤的碾磙子,想着一会若谈不妥时抓起这个碾磙子扔出去,也好趁机逃脱。
李延一屁股坐在碾盘上,挠挠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我真的只是路过的,我们互相不认识,更加不用互相伤害。我这就走,大家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吧!”
古疯子似乎根本没有听李延的话,依然淡淡的说道:“这普天之下除了灵山四圣,能无痕间消散我弹指手者,你是第一人。看你奇装异型,所使器物如此猛烈,着实令老夫兴趣盎然。既来之,别想着片刻就走,总要谈论点什么才行。”
“我真的是路过,你们这么逼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如果我不想谈马上就走呢?”
“你不妨可以试上一试。”古疯子坚定地说道。
“老爷子,这看您怎么也有六七十岁了吧,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呐,你冷静点,这事儿不能强求……”李延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移位到碾盘后边。
先前马厩旁边站着的那位人物,身材甚是魁伟,看上去约莫三四十来岁,身穿灰色短衫略显陈旧,浓眉大眼,高鼻阔口,端了一张标准的四方国字脸,看着颇似忠厚老实像。只见他扔下草料一个健步纵至李延面前十来步,看这架势,是打算留下李延聊天的状态。
李延谨慎小心的伸出手掌到碾磙子底部,琢磨着一会看时机,可以撸起碾磙子往长廊处砸去,那边空无一人,想来也不会伤到什么。
那位国字脸似有猜疑地望着李延,身子上半截略微偏了一点,半身遮挡住那位古疯子。而干瘪老头那边,他身旁两位短衫人物迅速地将老头连椅子一并抬起退后三丈之远。
这是个时机,丢出去碾磙子吸引他们,然后可趁势飞奔到奇石密林,李延定了思路,便在碾磙子底部的手掌往前一抄,碾磙子开始向前滚动,快要跌落碾盘时,李延双手并用,撑起碾磙子就往长亭急速推了过去,碾磙子在空中不停地不规则翻动着……
李延扔出碾磙子后马上转身就想飞奔,谁知四支竹竿不偏不倚射向自己的前路,半截子没入地下,还没有来得及做出规避,只听嗖嗖嗖嗖响声又起,只好原地蹦跃空中回望。
那一边国字脸已经扑将过来,掌心正向李延的心胸,李延明显感到掌风凌厉刚劲,便侧身避开,可掌风依旧灼烧得胸口刺痛,感觉肚中有液体直往咽喉上涌出。不及遐想,赶紧握起拳头铆足了劲就朝对方脸部怼去,这拳本就有劲,再加外骨骼的辅助,打出去异常凶猛。
国字脸面目狰狞一变,旋即后仰翻身,同时却抬起左腿向后空翻的那一刻踢向李延。根本来不及规避,端起肘部迎着腿一挡。这一档可了不得,国字脸想必从未有人会生接这一腿,也来不及抽回,只能看着腿与胳膊的碰撞。
啪就在两者触碰的那一刻,一声脆响,那厢国字脸场面也极为潦草,想着按照套路我这一踢,要么踢到你,要么你躲开,可这用手肘硬接算哪门子。
李延抱着胳膊表情痛苦,即便是在防弹衣和外骨骼双重保护下,胳膊依旧一阵剧痛,断裂自是没有,但这种硬怼让肌肉受损是一定的。还没有心疼完自己的胳膊,又是几声嗖响,李延赶紧规避,但小腿肚右侧和臂膀还是被击中两道,一股钻心之痛沁入心肺,李延只能生生忍住。这时突然感觉一面气嶂如堵墙般向自己袭来,“墙”的后面是那个半浮在空中的古疯子,李延随即摸到手枪,还未来得及打开保险,那面“墙”就已经撞到面前,随即整个人就向后飞了出去。
李延感到无比眩晕,心肺中那口上涌的液体终于脱口而出,人却还在空中向后飞着,整个身子摔到一棵老碗般粗壮的树上,树干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