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樱看着黯幽。
“你自己心里什么都明白的,对吧?”黯幽问她,在这空空的浴室里。
对。她明白,当她从魅痕身上闻到那股不属于她的樱花香时,她就该明白了。
纵使那晚看到落灵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白衣出现时,纵使当晚明明剑在手中,一步步地逼问她,却还是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她的说辞。
其实,那也只是为了她不忍杀落灵,而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她自己心里,难道是百分百地相信落灵的说法吗?
她离开了一天,为他做蛋糕做了一天,可当她再度回去的时候,却从他身上,闻见了不属于她冥樱的味道,纵使那香味一模一样,可难道所有人都认为,可以瞒天过海吗?
落灵真当她是傻子吗?
这一切已经足够明白了。
落灵那晚跟她说,她不认识她,她也没有在雨中见过什么男子,那为什么,她身体上的香味会出现在魅痕身上?那说明她走后,他们一定长时间在一起过,所以他身上才会沾上落灵的味道。
那么,这样一来,落灵不就是在说谎吗?没见过他,又怎么会长时间与他待在一起?
如果不是她跟魅痕说了什么,魅痕怎么会起疑心,怎么会怀疑自己三千年前爱的人到底是谁?
她去给魅痕送蛋糕的时候,也是她打伤了她,那束光芒,就那么残忍地贯穿了她的右肩,就那么残忍地……打落了她做了整整一天的蛋糕。
冥樱无法去想象,这灵幽里,除了这几个跟她认识的人,还有谁……能无缘无故去打伤她?
只有落灵会出现在那里,只有落灵会这样做,因为她早已骗了她!骗得了她的信任!骗得了她的不忍!
“落灵啊落灵……只有她身上有与你一模一样的香味,除了我们,只有她存在这个世界里。”黯幽记得,上次她亲眼看见了落灵,只是拉着冥樱到达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如果是落灵,她又怎么会伤你?怎么会接近魅痕?”
“她不是落灵,我跟你说过,三千年前,她已经黑化了……”冥樱的手指,微微地用力。
“是黑落灵又怎么样?就可以逃避一切了吗?”黯幽明白冥樱的心情,有一句话,她却还是要说:“你说,玄冰之境的樱花树被拔了……玄冰之境是六界之外的极寒之地,绝对没有人能轻易进去的,能忍受住这种极寒的,除了你,除了魅痕,只有……”
“为什么只有这几种可能?难道三千年过去了,没有别人能进入玄冰之境了吗?落灵……她毕竟是落灵,就算她伤我,就算她接近魅痕,可她不至于置我于死地的。”冥樱想过,怀疑过,然而,没有任何的证据,她不甘心承认,她的命会丢在落灵的手里。
“你自己都说了她是黑落灵不是吗?既然已经黑化了,既然已经出手伤你了!把你伤成这样!又怎么会没有可能是她亲手拔的樱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