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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朝着我爷爷微微笑了一下,便把头伸进了绳索里。这个笑容在我爷爷看来,是再恐惧不过,这是催命的一笑。果然,我父亲他们也学着那女子的样子把头探了出去......”
“那后来呢?”
徐叔说:“就在这个时候,大门一下子被人破开,一个身影在门口声音喊道:‘妖孽,尔敢!’紧接着,门口的那个人向着桌上的镜子泼出了一股红色液体。随即,一个女子凄厉的声音从古镜中传来,然后便看到那镜子上冒出‘滋滋’的白烟。门口那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桌前,将一张黄色符纸贴在了古镜上。这个时候,我父母和我的小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从圆凳上瘫了下来。”
“那个人是我爷爷?”我问。
“是啊,就是裴叔!”徐叔说。
“那我爷爷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你家呢?”我有些好奇。
“其实那不是巧,而是裴叔他早有准备。在事发之前的当天傍晚,我爷爷在县里正好碰到了裴叔,裴叔一眼就看出了我爷爷气色不正。于是我爷爷就将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他说他倒是能帮我家解决这件事,但是要先去准备些东西,然后再去我爷爷家。”
“那红色液体是鸡血?”
“是啊,黑狗血能破凶祟,公鸡血能破阴邪,那是个女鬼自然是用公鸡血更有效些。”
“那女鬼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你们事后有没有去查?”我问。
徐叔笑了一下:“都把我家闹成这样了,我父亲他们能不去查清楚吗?在裴叔的帮助下,我父亲他们几经走访,以那被盗的坟墓为线索,终于查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镜子确实是来自宫廷,但不知因为何故落到民间并被那镜子里女子的祖上得到,后传了下来。那女子将镜子视若珍宝。嫁人后,那镜子也作为了她的嫁妆一并带到了夫家。可是多年来并无所出。后来他的夫君喜新厌旧,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仗着男人的恩宠,在家中作威作福,根本不把正妻放在眼里。一年后,那小妾生了个儿子,在家中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升,呼风唤雨,对身为正妻的她更是百般折辱,更将热汤倒在了她的头上,使其容貌尽毁,而他的夫君也站在了小妾一边,完全不为她做主。女子生无可恋,便悬梁自尽,死的时候怀里只揣着这面祖上传下来的铜镜......”
“看来是那女子死后怨气不散,化为厉鬼寄身于铜镜之中了?”我说,“看来那镜子也是从那女子的坟里盗出了?”
徐叔摇摇头:“后来裴叔和我父亲他们查下去发现,那镜子并不是来自于那女子坟墓,而是他夫君的坟墓。那女子死后,他夫君便把她草草一葬了事,至于那镜子则自己留了下来。但是有传言说,自打那女子死后,他夫家便天天闹鬼,没有一天宁日。那女子死后不到半年,她夫君和他的那个小妾也相继身亡,而这镜子就是作为陪葬,放在了他夫君的墓中......”
“原来是这样......”
“就是因为裴叔对我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咱们两家的交情非比寻常。从那以后,裴叔和我爹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可以说亲如兄弟。我爹还出钱把裴叔一家从乡下搬到县城,两家比邻而居。”徐叔说,“我小的时候和你父亲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哥们儿。这就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男孩儿,要不然非定个娃娃亲不可......可是后来我爹想到上海去发展,可是裴叔舍不得故土,所以两家就此分离。起先还有些联系,可是后来发生了文 革,据说裴叔被抓了起来,而我爹也没能躲得过去。等文 革结束后,我家再与你们家联系的时候,你们家已经搬走了,也没留下个地址,就此音讯全无......”
我说:“是啊,我爷爷出来之后,我们家就搬到了辽宁,没过两年我爷爷就去世了。”
徐叔说:“我成年后,利用我爹当年偷偷藏下的那些家底,抓住改革开放这个契机,做起了生意。没想到这些年我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去寻找你们家的下落。直到今年,我才有了线索......”
徐叔笑呵呵的对我说:“现在你知道我这个徐叔的来历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连连点头,但随即又转口问他:“可是徐叔,咱们两家的关系和你之前提到的‘云门’有什么关系?我也没听见这里有什么‘云门’‘的事情?这‘云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叔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慢慢的解释说:“云门不是东西,而是一个门派。”
“门......门派?”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徐叔看着我颈间垂下来的玉石说:“你脖子上挂的那块玉是不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上面还刻着祥云的?”
“这个?”我摘下了玉递给了他说:“确实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徐叔接过玉看了看便还给了我,并对我说:“云门可以算是你爷爷的师门,而这块玉则是云门的标志。”
我立刻明白了过来:“徐叔,你的意思是我爷爷的那个道士师傅就是云门的?”
“没错!”徐叔说。
“可是这个云门到底是干什么的?”我问徐叔,“我听我爸说,我爷爷的师傅就是个道士,我爷爷也是个道士,难道这云门就是个道门?”
“云门并不是道门,与其说它是一个门派,我觉得它更像是一个组织。”徐叔说,“你上学的时候一定学过历史,里面有个徐霞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