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了它们!”张东伟一怒之下便要动手,却被我及时制止了。
“烧了它们并不能解决问题,也许会闹得更凶也说不定。”我说。
“那要怎么做?”
“人死以后魂魄便会离开躯体,前往阴间,而凡是停留在人世的鬼魂其中必定有着缘由......”我解释说。
“你是说要找出它们留在人世的原因?”
“嗯!”我点了点头,“只要找到原因,尽可能的满足它们,然后再找高人超度一下,也许就能平息下去。”
“可是怎么才能知道它们留在人世的缘由呢?”张东伟问,“我们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或许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们的身后幽幽得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们顿时被吓了一跳。深更半夜,又是在这荒山野岭,忽然多出了一个人的声音,确实有些可怕。
我们急忙转头看去,见说话的人是我那个徐叔——徐国强。
“徐叔,您......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来这儿了?”我好奇的问。
徐叔呵呵一笑:“刚才在村子里看到你们三个鬼鬼祟祟的出了村,心里也是有些好奇,所以就悄悄得跟了上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些......”说着,他指了指堆在地上的那些骷髅。
“对了,徐总,您刚才说您知道缠着我家的那些鬼留在人世的原因,是真的假的?”张东伟最关心的还是自家的事情,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也不会松手。
“当然是真的了。”徐叔说。
“这么说,您是知道这些骷髅的来历的了?”我问徐叔。
徐叔点点头:“等我说出它们的来历之后,你们也就知道它们为何会徘徊在人间不肯离去了,那是因为死不瞑目啊......”
“死不瞑目?”我有些吃惊,“这些骨头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故事是我很小的时候听家里的长辈讲过,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认为那不过就是一个故事。没想到今天看到这些骷髅,我才知道那......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故事......不,事情,是发生在民国时期......那个时候,由于政府无能,再加上天灾十年九旱,咱们这里是出了名的穷,可是越穷还越匪患猖獗,每个山头都有一小撮土匪占山为王,但是那些土匪大多数都是走投无路的穷人,也都知道穷人的苦,所以很少有人来抢穷人,当然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抢。但是凡事总是有个例外,在众多的土匪里,有一个叫马大胡子的匪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贫富不论,从来不挑对象,所过之处是水米不留,政府曾出兵剿过他几次,可都没找到人影,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有一年,从外省来了个唱京剧的草台班子,在这附近的十里八乡搭台唱戏,据说唱功还不错,所以一些有钱人家有个红事白事的都要请他们过去唱上一唱。”徐叔顿了顿后,接着说:“这个草台班子人不是特别多,算上吹拉弹敲的乐师一共才十四个人。管事的呢是对夫妇,他们两口子既是这个草台班子的班主也是台柱子,尤其是夫妻联袂登台,一出‘霸王别姬’唱得是催人泪下。”
“有一次,这个戏班在附近的村子里唱完戏,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忽然,有一个带着草帽的人来到班主前,说是他大哥后天要做寿,想请戏班过去唱一台戏,并拿出一摞银元交给了班主。那班主一看来人出手大方,想也没想也就答应了下来,并接下了来人手里的银元。可是待问到去哪里唱戏的时候,来人就说了一句:西山马家寨,说完来人转身就走了。这一下,班主立刻傻了眼,谁不知道西山马家寨是匪首马大胡子的老窝。来人既然是土匪,那土匪的大哥自然也就是马大胡子了。虽然班主他们来的日子还短,可是马大胡子的大名却是早就听过,谁不晓得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班主有心不去,可是人家的钱已经收了,再者说了也不敢不去啊......”
“那他们不会跑吗?”坛子在旁边问了一句。
“跑?自打班主收了钱后,戏班附近便常有贼头贼脑的人出没,应该就是马大胡子的手下,他生怕戏班不来唱戏,所以老早就找人监视他们了。”徐叔说,“后来,班主和戏班里的人商量,大家都觉得事已至此,反正也跑不掉了,还是上去走一趟为好,省得惹怒了土匪。再说了,他们只是一群唱戏的,土匪也没必要和一群戏子过不去啊。于是,在约定的当天,这个戏班就都来到了西山马家寨......马大胡子做寿当天的寿宴是选在了晚上。山寨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大摆宴席,戏班也在山寨的院子里面搭台唱起戏来。起先,一切都还很平静。可是酒过三巡之后,马大胡子就有了些醉意,手下的土匪来敬酒,他也带搭不理的。这时的台上正唱着一出《玉堂春》,马大胡子的眼睛始终就没有离开过台上正在扮演苏三的女班主。坐在他身旁的二当家的,自然明白大哥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便走到了台前......”
......
“停停停,都别唱了别唱了!”二当家来到台前叫停了台上的戏,并对女班主说:“今天是我大哥五十大寿,你们戏班怎么也得来给我大哥敬个酒吧?”
这时,男班主从台后赶了出来。他自然不敢得罪这些地头蛇,只能连声点头答应,想要过去敬酒,可是却被二当家的拦了下来。
“不是你,是她!”二当家的指着女班主说。这一下戏班上下所有人的脸都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