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抱入怀中的刹那,轻轻地在她的耳边道:“没事的。(更新更快)”
没事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有事?
铺天盖地的寒冷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身的骨头都仿佛碎裂了一样,她在他的保护都能有这么强大的感觉,更何况在外面的南沉瑾呢?
黑暗来临的如此之快,然而她却想,有这个人在身边,死有何惧?
谢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人影繁乱,如一沓**的纸,让所有的悲喜都随着那纸上的字迹慢慢的晕染开,叫人看不清,摸不透。
从梦境里面挣扎着出来,身都是冷汗。
睁眼。
初阳在眼前,被阳光那么一刺,她的神经突然一缩:“沉瑾!”
她一声呼喊,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她顾不得身的疼痛,从水边站起来。
被水冲到了河边,她并没有什么事情,她目光一扫,突然看见了躺在不远处的南沉瑾。
她扑了过去,喊他:“沉瑾!沉瑾!”
然而那男躺在那里,薄唇抿成一条线,脸色苍白。
巨大的惊慌涌上心头,她的手探到他的鼻面,竟然诶有任何的鼻息!
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阳光砸来,而她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从未畏惧过死亡,但是现在,她才知道这种恐惧,这种切肤之痛,这些几乎恨不得自己不要醒来的懦弱。
她低头去,一眨眼,泪水突然间涌了出来。
她想说什么?她在想什么?或许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了怎样一个位置,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样的光明?
“晴……”南沉瑾虚弱的声音传来。
谢晴一惊,仿佛不可置信,然而一秒,她猛地将他死死的抱住,将自己的头放入他的胸膛。
南沉瑾身一僵,只感觉有水渍沿着自己的衣服慢慢的浸透,她无声的哭,没有一点声音,但是眼泪却是那样的汹涌,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他的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来,然而,他感谢这样的痛,自从他愿意让那情蛊在自己身体里开始,自从他愿意代替她承受这样的痛的时候,他知道,这痛的越厉害,便是她,越爱自己。
他这么多年,都是在痛中活过来的,然而只有这个痛,却让他想笑。
他只是害怕,有一天再见时,再也感受不到这种滋味。
那才是,真正的肝肠寸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晴抬起自己的头,眼睛顺着他的脖看去,只看到一点点血迹,她的手禁不住拉去,只见那大半边身体,满满的都是伤痕,刚才他那样的保护自己,即使他有无双的武功,可是又怎能够好无损?
她的手颤抖的抚摸过去,眼泪根停不来,是什么让她变得这样的脆弱呢?
因为有所爱,所以有所痛,有所不舍,有所恐惧。
“晴,没事。”南沉瑾轻声安慰她。
然而他这样越说,谢晴就觉得越悲伤,她的唇落到他的伤口上,嘶哑的道:
“沉瑾,刚才,我害怕。我好害怕。”
她在说害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说她在害怕。
南沉瑾将她抱住,低声,然而却字字烙骨:
“晴,只要你还爱我一天,我便,永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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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谁能不死?”百里奕将一颗棋落,突然苦笑起来,“长生不过古往今来的痴人说梦,便是有真正的长生,然而如果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又有何欢?”
星辰月朗,他手的棋如星,点点的落,没有人能够看得清。
“死总要死的,不过能在死前一尝所愿,那就是无憾。”一个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竟然和谢晴有十分相像,如果在冷淡几分的话,那便就是谢晴了。
百里奕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眼前的少女蒙着脸,但是若论心思之沉,便是自己,也要输她几分。
“你决定没有?”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百里奕拿着棋的手一顿。
少女笑了起来:“心软了吗?这个局不是你一开始就想要的?我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得偿所愿而已,除了江山,美人也可以得到,何乐而不为呢?你是做帝王的人,心软了就是输了,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吧?”
百里奕“嗤”的一笑,闭上眼,道:“我在想,你为什么帮我?”
少女道:“帮你?不,我是从来不会帮别人的,我帮的,只是我自己。”
百里奕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准备从哪里出手?”
少女低低笑了起来:“出手?我不过是顺手推舟罢了。你以为只有你看着他们?不,这世上,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呢。那些藏在阴影里,从头到尾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人,说不定会给他们沉重一击。”
她说,轻轻地拍了拍手,微笑道:“我来给你看看一个东西如何?”
百里奕抬起头看着她。
然后,一个人被拖了上来。
少女的声音响起来:“这个男人叫做薄严溪,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妻,有近二十年的感情,他为了他的妻断臂,他的妻被人掳走他千里追寻,为了救出他的妻用自己的鲜血去侍奉他人。你说,这样的人,爱的深还是不深?”
百里奕没有说话。
少女不知道何时手里拿出三根针,微笑道:“这叫做制神三针,乃是传说中的上古禁忌之咒,三针去,你想不想看看效果?”
她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