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按照滨海地区的划分就算是村子了,这要是惹了当地的农民工,那帮人在不要命和死缠烂打上可比自己这批人专业多了……想到那种被人黏着甩也甩不开的景象,潘晓坡真是冷汗都要出来了,立刻把望远镜丢给副驾驶上的兄弟,自己推开车门也下去了。
先下车的两个小弟已经要伸手去推那个农民工一样黑瘦汉子了,潘晓坡回头看一眼路边,低声喝道:“住手!”
两个小弟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潘晓坡的吩咐停了手,等着老大吩咐。
潘晓坡又看了一眼这个汉子,他脸上有着那种底层劳动者的典型麻木,眼神也不算明亮,这么近距离观察一眼之后,潘晓坡才算放下心来。
“拿着,走吧。”
把自己的限定版火焰之神zippo丢给那个汉子,潘晓坡又对两个小弟说:“回去回去,没我的命令别下来。”
两个小弟看着潘晓坡丢出去的那个打火机,都有点眼馋,但还是在潘晓坡有点压力的目光下老实地转身回车。
这两个人刚转身,潘晓坡就觉得眼前一黑。
那个打火机还在空中飞出弧线没落下,黑脸汉子忽然毫无征兆地迎面一拳轰炸潘晓坡的脸上。
动作太快了,潘晓坡跟人打架玩命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人的动作能这么快。
而且这么狠。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记重锤落在自己脸上一样,潘晓坡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无孔不入的力量已经顺着表面的皮肤骨骼渗入到细胞里,激荡起一切能感觉到痛楚的身体反射。
潘晓坡的大脑被这一拳打得一片空白,尚未来得及反应点什么,又一拳已经落在他脸上。
连续两拳!
潘晓坡觉得自己从头顶到下巴都被释放了十二级地震,无数的星星在地震中飞抵,他甚至连睁开眼睛看一眼这个现实的世界都做不到。
然后潘晓坡听到了几声惊呼。
两辆车的车门刚才都被打开了,惊呼来自前后两台捷达,来自那些小弟们。
然后潘晓坡感觉到了第三拳,打在他的胸口,就像是一拳能把他肺里的空气都打出来一样,潘晓坡觉得自己好像是胸腔周围的肋骨都在瑟瑟发抖。
这第三拳命中之后,潘晓坡本来想伸手去摸腰间的枪,小腿又是一痛,整个人被按倒在地,腰间的枪直接被卸走了。
等潘晓坡从头晕脑胀的状态下恢复过来,他才看清楚眼前状况
所有的小弟都被人捆了个结结实实,一群明显也是出来混的年轻人在旁边看着。
自己身上的枪已经被那个黑脸汉子拿在手里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目光依然是木讷到僵硬,可拿枪的姿势倒正确无比。
看到这一幕,潘晓坡就知道自己栽了。
人家对自己的埋伏早就有防备,而且明显是准备得更周全,自己这边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黑脸汉子扭头朝一个微胖的青年点点头,那青年笑嘻嘻地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专门绑人用的塑料扣子,给潘晓坡两只手套上。
“哥,这货咱们怎么处理?”
黑脸汉子还是稳当当地站在原地,好像刚才打桩机一样的那几下不是他动的手一样,想了想说:“等电话。”
他这句话说完,电话就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