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青玄看着冰玉,目光像两潭幽谷里深邃的泉,他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她淡淡的体香——那是只有她的身体才会散发出来的,仿佛深谷里野百合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青玄贪婪地吸了吸鼻子,那香气顺着鼻管直往他肺泡里钻。他的心莫名的有股躁动。
他吞了两下口水,然后调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压抑着这青春的勃发。黑暗很好的掩饰了他的这种冲动,他想,怎样才能转移下注意力,让自己别犯什么原则性错误。正绞尽脑汁想时,只听黑暗里传来冰玉幽幽的声音:“……你说,明天那个和尚能不能见我们。”
“咳咳……”他假装咳嗽了两声,然后不确定地回道:“能吧。”
窗外,月光清幽,照着这座百年寺庙,永禅师的禅房里仍然灯火通明。他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睡熟了。
因为有冰玉躺在身边,青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即使睡着了,也是浅眠,一有动静就醒。冰玉倒是睡的很熟,偶尔发出细微的鼾声,有一次,她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把胳膊搭在青玄的身上,那被压抑的冲动瞬间被激发出来。
青玄俯下身来,耳热心躁地看着冰玉,月光将她那饱满的双唇照得越发的性感撩人,那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直让人喷鼻血。青玄忍不住将自己那薄薄的唇印上她那性感的唇瓣,唇齿交融间,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呼……咔擦……”窗外,忽然刮起猛烈的山风,接着,几声咔擦咔擦的脆响,响彻整个山林。正沉浸在温香软玉中的青玄动作一僵,心里不禁暗暗咒骂道:“怎么老子一想做点好事,老天就来捣乱呢。”本想不去理会那些恼人的声音,可是。只听屋顶的瓦片也叮当作响起来。突然,一股巨风呼啦一下将整个屋顶掀起,接着,凛冽的寒风毫无遮拦地倒灌进屋里。
此时。冰玉已经醒了,她怔怔地看着青玄,脸色红扑扑的。青玄方意识到自己还压在冰玉身上,忙翻身下来,然后词不搭意地说道:“……那个。什么,对不起啊,我,我……”
“我什么,还不跑。”冰玉起身拉起青玄就往大雄宝殿那边跑去。
寺里的僧人听到声音,也都起来了。大家不约而同聚到大雄宝殿中,方丈说:“大家不要慌,这是台风,大家赶紧把门窗关好,以免折断的树枝刮进来把门窗塞住。你们几个。用桌子把门顶住,对,就是那样。”方丈站在那里指挥,其余的和尚也不慌乱,按部就班的关窗子,堵门。看来,台风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所以,遇到这种情形,他们才会泰然处之。
经过一夜台风的侵袭。第二天的永欣寺,除了大雄宝殿,其余殿宇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像冰玉他们住的东厢房的房盖被掀了去,有的房顶屋瓦掉落不少。屋后一片树林。大部分被吹得东倒西歪,有一颗古树,拦腰被折断……
永禅师住的那间禅房,屋瓦一个不剩地被吹得精光,雨滴顺着墙的缝隙流进屋里。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禅师睁开迷蒙睡眼,哀叹一声:天意如此。我又何必逆天而行?罢罢罢,只当我做了一场噩梦罢了。
还没等问出《兰亭序》的下落,二人又加入到了寺庙的救灾工作中。好在周围的百姓也过来帮忙,再加上县衙也下拨了一批救灾款,这样,没多久,寺院破败的景象又恢复如新。
永禅师把青玄和冰玉叫道禅房,说道:“二位可是为了那《兰亭序》真迹而来?”
青玄和冰玉同时瞪大了眼睛,心说道:“原来,他知道我们的来意。”
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对着永禅师点点头。
“不瞒二位,祖上传下来的《兰亭序》还真在我的手上,不过……现在变成了这样。”禅师将一个白色的帕子摊在桌上,帕子上,是一堆零碎的纸屑,那纸屑足够碎,连一个字迹都看不清。
二人在回来的路上,深感失望。“怎么会这样,还以为能有幸看一眼《兰亭序》的真迹,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一堆碎纸屑。” 冰玉嗔怪道。
“你被骗了,永禅师也被骗了,你想想那么宝贵的一件东西,李世民怎么会让老鼠把它嗑了。”青玄一边走一边安慰她道。
“……你是说,被老鼠咬碎的只是赝品,真正的《兰亭序》真迹还留在人间?”冰玉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相公。
“当然,据我所知,那《兰亭序》就在当今陛下的手里,他采用这招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把真的留在自己手中,随便拿个赝品弄碎,假装是老鼠咬烂的样子,为了是让释智永死心,这样,他就没法再和皇帝要那本真品了。
你想想看,如果不是皇帝拿了,他怎么可能要给永禅师一大笔金银珠宝,说是补偿他弄坏了王氏家族的宝贝,其实他想借此平衡他的内心。毕竟偷拿了人家的东西,怎么说都是小人所为,他身为一国之君,如果让人知道他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一本别人家的传世真品,说出来不是让世人耻笑。”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要不要回去告诉永禅师?毕竟他为了弄坏祖上的珍品一直在深深自责。”
“千万不可。”青玄严肃地说道。
“为嘛?”
“……历史不可逆转。如果我们告诉了永禅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也许会发生流血事件也未可知……如果那样,我们便成了窜改历史的罪人了。”
说话间二人回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