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痛。没事,我戴着帽子呢。再过几个月就会好利索的。还有啊,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我慌说要去见一个朋友,他们看我在家闷了好多天,怕我再闷出别的病来,所以就允许我只出去一小会儿。”
“那你现在在哪?”
“我一开始在朋友那,不过待了一会儿我就把他们诓网吧来了。他们(我父母)把我的身份证藏了起来,所以,我只能借朋友的身份证上网。”
“好可怜的孩子。那你的朋友们也在你旁边吗?”
“是的,他们也在上网。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是来这里见你,还以为我是想游戏想疯了。嘿嘿……”他狡猾地笑。
“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就住进了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国庆节那天发生的一切,冰玉一直蒙在鼓里,她希望了解事情的真相,因为长久以来,她一直在为他担心。
“本来那几天我想和你待在一起的,可是被长阳那小子找了麻烦。我说他平时看我的眼神怎么总是充满敌意,原来他和莫菲的关系非比寻常。若不是莫菲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我想,他也不会对我动手。看来,我中了这女人的奸计!”青玄越想越深信不疑,当初小看了莫菲,多亏他没对她怎么地,否则,怎么死在她手里的都不知道。
青玄走后,莫菲曾经去找过一次长阳,那是长阳刚出院上班不久。在公司的楼顶上,莫菲和长阳有过一次秘密谈话。莫菲当时脸色铁青,看长阳的眼神也多是怨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有要你去打他,我只是在你面前发发牢骚罢了,你居然动真格的。”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我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和任何人好,包括他李青玄。”长阳低吼着,俊俏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着。
“可是你能为我做什么?你说好和她离婚跟我结婚。这都等了多少时间了,你的离婚书呢?你根本就是在骗我!”莫菲和他对视,毫不退缩,“如果青玄接受了我。那么他会给我未来,而你给不了,这就是你们的区别。”她声色俱厉地说道。
“我说过了,你得给我点时间,你以为离婚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这要慢慢来。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长阳继续诡辩。事实上,在他的内心里他并不想离婚。他的现任老婆,聪明贤惠,持家有方,还有个好工作,他挑不出人家任何毛病。所以,长阳没有理由提出和人家离婚。不过,他又不想放弃莫菲,毕竟从小青梅竹马,彼此互相了解。积累了这些年的感情可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如今,不管怎样,青玄被逼离开厦门,那么,莫菲就彻底属于他了。莫菲从他眼镜片后露出的一丝得意目光中读出他心中所想,转身欲离开天台。她转身的瞬间,被长阳抓住手腕,一把揽入怀中。莫菲挣脱了两下,可最后还是臣服于那带着体温和淡淡体香的温暖怀抱。看来,今生的命运。注定让她与这个男人纠缠不清,那么,就顺服吧……
北方的冬天寒冷干燥,太阳发着惨淡的白光。树上只剩光秃秃的树枝,麻雀们聚居在树上,讨论着今年的冬天会不会比去年的更冷些。人们开始把一些厚的衣物穿在身上,第一场雪来临之前,他们希望能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多储备些能量。
比如多吃东西以增加厚厚的脂肪层,以抵御冬天的严寒;去商场里购买新款羽绒服和棉裤;把去年穿的旧棉鞋拿出来打打油、磨磨光。皮手套和围巾也从柜子的最底层翻出来,重新派上用场。再过几天就是阳历年了,这一年,在充满机遇、伤痛和波澜不惊中度过,这一年,他与她的人生重新开始……
晚上下班前,冰玉简单整理了一下办公桌,然后关掉厕所的灯,背着包下楼。
楼下已是漆黑一片,通勤车停在那里,正等着拉下班的职工回家。车灯开着,两束光柱一直延伸到远方,把不远处一座桥的廊柱照得通亮。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那雪花飘飘洒洒,像无数细碎的纸屑自天空翩然落下,一时间,地上,车子上,赶着下班的人的身上,都被这样的雪花覆盖。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这雪,没有比2005年的冬天来得早些,也没有比2006年的冬天来得晚些,而是刚刚好。
站在雪里,她突然有种奇怪地想法,若此时此刻,他站在楼下等她,那么,她该用怎样的姿态来迎接他呢?她会突然扑到他的怀中吗?还是会站在原地,隔着时空与之相望?
不知是因为寒冷和黑暗带来的恐惧,还是因为他说的那句“我要逃得远远的,离你近近的”,这一刻,她那么渴望他站在她的身边。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早就在期待他的来临呢。
可是,这儿的冬天太冷了,那个已习惯在温暖的地方度过寒冷冬天的人来到这里会适应吗?所以,即使那么渴望他来到她的身边,她还是违心地对他说道:“亲爱的,在温暖的季节来临前,你还是先待在南方吧,那儿的气候会保护我的爱人不被冻坏身体,会让你不至于一个人待在家徒四壁的出租屋里难以入睡。”
深圳的冬天细雨绵绵,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潮湿的雾气中。马路边的树木依然碧绿清脆,隔离带里的花也开得艳丽多姿,人们撑着伞,穿着短袖衫和八分裤在街上游走,雨水打在伞上,溅出一朵朵细碎水花。交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