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暗,宁轻陌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精光。
“帝后说的,可是魔界大宿主逃溃之际留下的那件金缕衣?”她明知故问。
“哪是魔界大宿主的,那件金缕衣原本就是我天界的,可是个好东西呢。”帝后蹙眉,表示不满,忽秀眉一挑,拉着宁轻陌亲密道:“你爹可有穿?”
“好似没有,爹很是舍不得,好好放在箱中了。”宁轻陌轻拢着秀发,不着痕迹的撇过眼,看见了帝后眼尾一闪而过的失望。
但那缕失望转瞬即逝,帝后摸索着宁轻陌温热的手背,笑道:“你爹也真是的,天帝既然都赏给你爹了,你也好好劝劝他,就别藏着了,他好歹也是天界的大功臣,整日随着天帝出生入死的,他的命,对天界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宁轻陌听着,勾起唇角,乖巧的应着。
回到芙蓉院,琉璃安静的守在她房门口,一瞧见她,立刻就湿了眼眶。
宁轻陌牵住她的手,深沉的眼看着她肿着的脸颊,轻轻一触碰,琉璃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内疚从心底涌出,宁轻陌哽咽着,狠狠咬着唇,拼命抑制住心头的恨。
琉璃摇摇头,本来委屈的泪水一下就缩了回去,小眼神坚定的看着她:“小姐,为了你,奴婢就算去死也愿意。”
宁轻陌轻嗤:“傻姑娘,当初为了救活你可花了我不少力气,别动不动就说死字,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嗯。”顿觉脸上的伤都不疼了,琉璃坚定的点点头。
“最近你就好好歇着吧,让纸鸢过来伺候我。”放开琉璃的手,宁轻陌悠然往房内走去。
“不,奴婢可以伺候小姐。”琉璃跟上宁轻陌,提高了声调。
宁轻陌看着琉璃,微微一笑:“随你罢,给我打些洗澡水来。”
琉璃应了,看着宁轻陌瘦弱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从今天起,宁轻陌的一举一动她都要亲自管着,她,不放心纸鸢。
反正她是脸伤了,又不是手脚伤了。
关起房门,宁轻陌依靠在门边,长长舒了一口气。
琉璃打来热水,宁轻陌撩起纱帘将整个人埋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沁入五官,水雾中她睁开双眼,迷蒙而又恍惚。
此刻,只有微风拂动,窗外木棉昂然矗立,姹紫嫣红。
这天界,日日都是这般风景,百年千年的看过去,真是要看腻了。
哗啦一下从水中站起,她及腰的发丝湿漉漉的缠绕在周身,水珠沿着她曼妙曲线滚滚滴落,她伸出纤纤玉手,朝后头道:“琉璃。”
身后却无半点回应,她狐疑侧首,蓦地瞪大双眼,一把扯下飞舞的纱帘裹住全身,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怎么进来的?”
玉胥擦擦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红液体,瞠着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
“闭眼。”宁轻陌觉得自己要疯了。
玉胥立刻闭上双眼,挥着手,嘀咕道:“别生气呀,我不知道你在沐浴,哎呦,我去。”一想到方才看到的场景,玉胥的鼻血又喷涌而出。
“你简直是混蛋。”宁轻陌咬牙切齿,匆匆换好衣服,一个巴掌拍在玉胥脑壳上:“不得了了你,进一个姑娘家的闺房也不知道先通报,谁给你的胆子呀?”
被宁轻陌喷的一脸口水,玉胥擦去,睁开眼,对上她怒气腾腾的眼眸,委屈的砸砸嘴。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说话间,小眼神还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你再看——”宁轻陌又是一巴掌要呼上去。
“不看了。”玉胥大喊,捂住脑壳求饶:“我找你是有事的。”
他闷头大喊,一说有事,宁轻陌扭头一看浴桶,脸色一变,正要去拿什么手腕却被玉胥给拉扯住。
对上玉胥凝重的脸,她叱道:“干嘛?还欠打?”
“就算你打死我,这次我也不会放手。”将宁轻陌推开,玉胥趴到浴桶边上,捞起一手的水,又闻又舔。
“变态你。”宁轻陌扯着他的头发就要将他拉开。
“我说你怎么一下变得那么厉害,你——你用禁术啊,轻陌?”挥洒掉手中的水,玉胥钳制住宁轻陌的肩胛,恨不得把她给摇散架:“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嘛,打不过大不了躲,就算哪天躲不过,我也说过,我会用我的命去救你的,你为何——你现在又为何呢?”
宁轻陌被摇的头晕眼花的,一下拍在玉胥脸上,嫌弃的哼道:“你瞎叨叨什么呢,谁用禁术了。”
还不承认。
玉胥一副我早就逮住你小辫子的样子,指着浴桶里的水道:“那不是沐浴的水,是虚无空间吧,这个在天界乃至整个六界都是禁止制造的,那里面的时间随便控制,若是人人修行都靠虚无空间,那岂非一夕之间,各个都是仙尊了,轻陌,这要是被逮住,你会有难的。”
玉胥急的直跳脚。
宁轻陌哑口无言,却也是不想再解释了。
想不到,她每次使用虚无空间都是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在做不同的事,还是可以被玉胥察觉出来,轻勾唇角,她再看向玉胥,不免有几分赞赏。
“玉胥,你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呢?”她眸光熠熠,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傻乎乎的宁轻陌。
“轻陌,你那一巴掌把君默然给拍的,以为没人会察觉不成?我肯定不会说,但别人,也未必不会知道。”玉胥语重心长:“到底为何,非要这么拼命了?”
为何呢?
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