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完毕,众人渐渐散去,蓝衣公子看到方恒那感慨的脸色,却是走了过来:“兄台莫不是觉得我之前有些过了?”
方恒犹豫了一会儿,老实道:“是有那么一点儿……”
“其实兄台若不阻止,我也不会斩其一手,”蓝衣公子笑道:“我看他装束似乎也非像常年犯科之辈,只是存吓他一番的想法,好让那小孩多长些记性,方才兄台出手阻止,让戏更真了一些。”
“呃,原来如此……”方恒愣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同时,他也才注意到,眼前这名蓝衣公子似乎也是受伤者,他也碎了一个花瓶,“对了兄台,你这花瓶……”
“哦,这东西啊,”蓝衣公子淡然道:“随手淘来的东西,多半是赝品,碎就碎了。”
“原来兄台也是过来淘宝的,”看到是志同道合的,而且看这蓝衣公子举止不俗,方恒倒是有了一些结交的意思,主动道:“恰好,我对古玩之物有点研究,这次也是专门来此碰碰运气的。”
“是么?”听方恒这么一说,蓝衣公子顿时有了兴趣:“即然兄台有所眼力,不知能否帮我看看我淘来的几件古董,识识真伪?”
“让我看看便是,”到了自己发威的时候,方恒很客气地接过那名家丁递来的东西,开始验货。
有着天眼术(物)的识别,这些东西完全不在话下。
“兄台,你这把短剑看似年头不少,但只是精心处理过的外型,只要折断,里面的铁质一看便知真伪,赝品……”
“这只三彩狮子倒是有点年份,但你仔细看去,这其中有些细微的裂痕,且有些地方漆印较新,一看就是残品补缺上去的,只是经过了较好的做工掩饰……”
“这只古砚就更容易分辨了,只是仿古,但你看这隐秘处写着的年份,离出产不到五年……”
方恒专家级的评定顿时让蓝衣公子阵阵虚汗,看着全是赝品的古董,无奈一阵苦笑:“罢了罢了,看来这次我又没淘到啥像样的东西,好在这次不必被丁朝奉笑话了。”
“兄台,先莫失望,”这时,方恒突然注意到了那只摔坏的花瓶,只觉那瓶子内里似乎有些奇怪,把那只剩下半只的拿过。
“兄台莫说这只花瓶是真货,”蓝衣公子苦笑道:“这样的话,我非要哭死不可。”
“这倒不是,只是这瓶子有些猫腻,”方恒笑笑,看着那厚重的底子,往着地面一砸,那半只完好的花瓶顿时碎得四溅,可让人惊讶的是,那厚实的瓷底竟然摔出一块翠绿色的古玉。
方恒将其捡起,仔细打量了几眼,惊讶道:“兄台,这次你可走运了,这块百鸟朝凤玉佩竟是真品,至少有八百年历史,皇室所有,象征祥瑞吉庆,价值不菲……”
“呃,有这事?”蓝衣公子满脸讶然,接过方恒递来的古玉,打量了几眼,他虽然看不出这古玉的年份,但这东西无论做工还是玉的成色,皆是上上之品,他不禁自嘲道:“想我买尽此间赝品,今日竟真被我从一碎花瓶中淘到一珍品,这次真当是因祸得福。”
蓝衣公子高兴地还礼道:“多谢公子提醒,不然我真打算把这破花瓶扔了,险错过珍宝,今日与兄台投缘,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方恒刚要自报姓名,突然一想,自己现在怎么着也是全民情敌的,即便这名公子没有恶意,难保以后不会出事,只是略愣了会,终是报出一个假名:“在下雷峰。”
像他这样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果断得取这个名字。
“哦,原来是雷兄,”蓝衣公子介绍道:“在下张虚彦。”
“张兄,幸会幸会……”
接下来,因为乐好相同,两人倒聊得投缘,道是一同在这古玩市场里多看了看,方恒的“专业知识”也让这名张姓公子十分佩服,可惜淘宝的本事是有了,这市集里却没什么像样的东西,让方恒十分无奈,只是帮着这名张公子不必被坑。
看着一行再无所获,走得也累了,张虚彦有些新的提议。
“对了雷兄,不久前家中将一小当铺交由我来管理,所以才对古物这行产生兴趣,长年下来,我那也积下了一些连我们朝奉都看不准的死当,”张虚彦抱礼道:“雷兄,看你慧眼如炬,不知可否随小弟一行。”
方恒忙客气道:“张兄太客气了,正好闲来无事,这里看东西太累了,就随张兄一行,也让我见见世面。”
“哪里……”
尾随这名张虚彦公子一行,方恒来到一处铺面。
鎏金大门处,行商人来人往,大门外的摆设相当排场,大门的门匾上印着天居当这个四漆金大字,气势非凡,几名强壮的伙计守在门外。
这绝对是方恒一路走来见过的最排场的当铺,倒也无形中免去他届时寻好当铺的麻烦。
“少爷,你回来了,”几人进门后,一名当铺伙计赶忙上来招呼,张虚彦只是应了声,便带几人直入当铺中的内院,然后带方恒去当铺放值钱物件的库房。
“雷兄,你看看这里这样?”
方恒走入一间库房,只见整间房中值物的古董珍宝,有几百年历史的名画,有上年头的青铜器具,还有一些落魄江湖人士典当在这的名剑刀具,而能放在这个库房里的,多半都是值钱物事,哪一件都比方恒全身的家当要值钱……
去,人比人果然能气死人。
“不错,这里的全是珍品,”客套话还是要说的,能这里摆放的东西基本经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