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铮有些讶然,倒是对吉里米和那位米勒大人有些刮目相看。有太多的宗教,本身的教义都是好的,但却被人类本身的暴行和贪婪玷污了,打着它的名号做着失去了它的教诲该做的事。能信仰代表着真、善、美的教义本身,而放弃了去信仰那层华丽的外皮,吉里米和米勒大人已经站得比很多人都要高。
想着那天打无赖一般的地趟拳时,米勒出现后孤绝卓立的身姿,那手持两枚短枪,整个身体如同挺拨的标枪一样笔直的傲然背影相当的令人震憾。忆起当初所见,徐铮突然对这位双枪大叔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敬意。
徐铮毫不掩饰的敬意直接表现在脸上,吉里米对徐铮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能发现别人的优秀之处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因为他有着能够容纳海水的肚量。米勒的原话这样说。
存着这样的心态,吉里米放开了一些顾忌,道:“修建医院从本身来说是好事,这点我了解,它可以给更多的人带来健康,带来好处。问题是,一但医院出现,它就不可避免的会和光明教会抢生意。就现在的情况而言,除了在野的人,绝大多数的牧师、医师、药剂师都控制在光明教会手中。他们产生的利益大量都流入光明教会,成为他们手里的钱和发展的资金。你建这座医院,面向所有人服务,更别提你所说的更低的收费,再完善的服务,这就意味着你在他们嘴边抢粮,断了他们的财路,影响到了他们的享受,这相当于正面和光明教会之间产生了冲突。这种结果,谁会喜欢?”
徐铮沉吟着,吉里米又道:“这种矛盾直接导致的就是光明教会的拒绝,它所产生的表现就体现在医院的选址问题上。所以我才说不光是医院选址的问题,就算建立医院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再放到扎马大人和我父亲身上,这样的庞大潜藏势力,他们不能不顾忌。就算修建医院本身确实是好事,他们也不敢轻易动弹。换句话来说,教会的拒绝,以至于他们两人的拒绝是在情理当中,他们传达的其实就是教会的意愿。明白了吗?”
徐铮继续在沉吟,他原先想得过于简单,一个为民服务给大家带来好处的公益设施也会产生这样重大的阻挠,他事前半点也没有想到过。现在经由吉里米的分析,这件事竟是想像不到的棘手。因为对于徐铮来说,特别是那个经历了太多丑恶事件的前一个徐铮,他深刻知道宗教势力的巨大能量和能力。一般来说,它都不是个体力量可以抗衡的强大。
见徐铮一直不说话,阿里斯奥踌躇着问:“那……我们还弄不弄?教会可不是那么对付的。弄个不好,财产全光光还不说,命都得搭进去。”
吉里米也目光灼灼的望着徐铮,眼底闪耀着一种跃跃欲试挑战禁忌的战意。循规蹈矩的日子过久了,偶尔干点什么不一样的,好像也不坏的不是?
徐铮也在想这个问题,做,还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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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徐铮,只想平淡的好好生活,并没有想过要去挑战什么,打破什么。抱着这种生活态度去和光明教会碰撞,未免太不明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不爱做。
但是,重生的徐铮又是一个做事并不深思熟虑的直肠子,要不也不会整出这么多乌龙事件出来。tobeonottobe在他看来还不如shouldido重要。更何况,他有一种深重的预感,虽然说不清为什么,但他就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医院要是不健,那么就会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而最关键的问题是——以现在跳脱性格的徐铮同学而言,他心很痒,手也很痒,不做点什么来止痒,他就憋得难受。
所以他嘿嘿乐了,不是很正经的道:“光明教会,哈?”
阿里斯奥有些烦恼的直抠眉心,道:“光明教会,唔……”
吉里米则嘴角翘了翘,不屑的道:“光明教会?哼!”
三个声音,三个尾音,分别代表着一种平常心,一种担忧,一种藐视。
就在这哈、唔、哼三种声音间,事情就已经肯定了下来。
医院。
建!
我还就不信邪了,想建个为人民服务的医院还建不了?
从哪年哪月起,想要为人做点什么反成了一种罪孽?老子在这件事情里还真没想过捞什么好处,只是想着有了它,像普瑞德的爷爷这样的普通平民能够更健康一些,长寿一些。哪里都没有做错,小爷我做事做得理直气壮,所以……
去-你-妈-的!
徐铮大笑起来,对着自己想像中的光明教会的方向狠狠的比了一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