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甘氏的表情,凤翎知道这番话对她有些触动,凤翎也就住了嘴,不再说下去。
毕竟是曾为了自己献出生命,这个世上最亲爱的娘啊!看着娘难过的时候,凤翎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像被刀子剜过一样的疼痛?
这个时候,在罗氏的楸木箱子里并没有找到娘的戒子。
凤翎点头,“我知道,戒子八成在二婶的身上,等罗老四走了,索性一鼓作气的,咱再接着闹,今儿非逼着爷作主,把娘的戒子还回来不可。那是外公的东西,怎么的也不能便宜她!”
乐文守文点头,甘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秦显文这时敲门进来。
甘氏奇怪的问他,“你一直在堂屋?怎么耽搁许久?”
秦显文面色微红,讪讪的不说话。
“罗家老舅是来给哥提亲的吧?”
的下巴,两人同时惊叫一声,“啥!”
乐文瞪圆眼睛向秦显文,像见着什么怪物似的,“他能有那好心?”
秦显文嚅嚅嘴唇,小声道,“又不是我让他来的。”
甘氏忙从炕上下来,面上有些惊喜,连着问了几个问题,“真的?可说是哪家的姑娘?爷怎么说?”
秦显文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小声答道,“我听得不多,爷就让我出来,好像是……顺记银楼葛家的嫡姑娘。”
葛家?凤翎的心一沉。
上世的大嫂葛金珠生得满脸麻子,长相丑陋不堪,且性情暴躁多疑,婚后对大哥动辄打骂,到京城之后,虽稍有收敛,但依旧闹得家宅不宁,大哥颜面尽失,人前总抬不起头来,于是认识了温柔婉约的女子温静。
最后却被温静一纸状书告上衙门,说是诱其成奸,毁其清誉!
可是不对呀,凤翎转念一想,葛金珠并非哪个银楼的嫡女,而是邻村土财主葛家的独养女儿,也是秦大业的表姐!
甘氏还在拉着秦显文问东问西,“哪个顺记银楼?哪个葛姑娘?人可好?”
秦显文摇头,神色有些迷茫,“就在……三婶去的绣庄边儿上……罗家四舅的掌柜,葛姑娘么,我陪三婶去绣庄的时候,大约是见过一回,却也记不清模样。”
在甘氏的催促下,秦显文将那日的事情大致讲了。
其实是个很简单的英雄救美,如果……她美的话。
姑娘不小心踩着东西将跌倒的时候,正经过的显文扶了她一把,连模样都没看呢,没想到人姑娘倒对他上心。
也难怪,秦显文外表高大俊朗,有姑娘动心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是,与上世似乎不大一样,上世的秦显文,是由媒婆牵线的亲事,并没有此遭遇。
此姑娘可是彼姑娘?
若是,得想法子毁了这门亲,不能再让恶妻毁了哥哥一生;若不是,只要姑娘性子温柔顺从,大哥喜欢,凤翎还是乐观其成的。若是大哥的命运从这里改变,而家有贤妻,日后就算再要进京,大哥也应该不会为人所惑吧?
可除了姑娘的名字身份,秦显文再说不出个五四三来。
甘氏于是开始坐立难安,只等着罗老四回去以后,找秦铁柱问个清楚。
好容易听得秦铁柱开朗的笑声,“少不得麻烦亲家兄弟约出来相看相看,这事儿若成了,我总记你的情呢!”
甘氏听得面上一喜。这样听起来,似乎秦铁柱对这亲事还是挺满意的,这事儿就成了八成。
可接着就听见罗氏嘀咕了什么,就将罗老四拉进了自己屋里。罗老四没走,甘氏也就不好出去询问,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好容易听见罗老四在院里吼着,“亲家老爷,我走了哈,隔几日再来哦!”
然后听见秦天江说着客气话送他出去。
“我去跟爷问问!”
甘氏自炕上起来,趿着鞋就往外去。才拉开门,却不料门外一阵风冲进来,来人一扬手,一道寒光掠甘氏面颊而去,然后“叮”的一声轻响,什么东西滚在了凤翎的脚下,抵着她的脚才停了下来。
赫然竟是甘氏的那枚戒子,果然与她脖子上的项圈造型一模一样!凤翎弯腰,快速将它抓起握在掌心。
来人是罗氏。
凤翎和兄弟几人同时跳起来。
可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啪!”的一声脆响,甘氏惊叫一声,人便向后倒去,跌下的时候正撞上桌角,甘氏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地上。
“娘!”
甘氏晕了过去,罗氏却丝毫不解恨,“我操你娘的祖宗十八代,就是个穷鬼命,还装什么有钱人!骗得老娘好苦!什么传下的戒子,什么还值几两银子?我呸!”
罗氏越骂越起劲,重重的往甘氏的方向啐了一口,“什么狗屁银子,他娘的连铁都不是!它就是不知哪来的一个破石头,你他娘的是穷疯了?好意思整一破石头往身上戴?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就算了,还敢拿出来骗老娘?什么狗屁!还他娘的装死,老娘要是你,他娘的,早就羞得没脸见人,今天就去见阎王!”
本来凤翎几个担心甘氏,没工夫理罗氏,她却一口一个他娘的,越骂越不像话。
秦乐文听得火起,转身操起炕边的扫把,对着罗氏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打,“我叫你骂,我叫你敢欺负我娘!我打死你!”
罗氏虽是妇人,但毕竟比秦乐文高大壮硕许多去,又是拼着一口气来的,虽然冷不防的被打了几下,最终还是扯住了秦乐文的扫把头子,往一边摔去。
眼见着秦乐文就要往墙角摔倒,罗氏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