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御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迈开步子,打算去接一杯水喝。
然,刚拉开浴室门,突突的,一眼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狠狠吓了跳。
“苏静雅,没事你干嘛像一个幽灵站在门口?!你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吗?!”皇甫御没好气的呵斥道。
紧接着,绕过她,去客厅倒水,很自然地问了句:“大哥他们走了么?!”
“……”苏静雅没回话,而是追过去,低低问了句,“你到底,要不要参加婚礼?!”
皇甫御,动作优雅娴熟的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温水,然后仰头慢慢喝着。
苏静雅跑到他侧边,红肿着眼眶,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皇甫御懒散的用眼尾余光,瞟了瞟她,慢慢悠悠喝完一杯之后,他接着去倒第二杯,就是……没回话的意思。
苏静雅咬着嘴唇,直勾勾地看着他。
见他不回答,她转身就走。
皇甫御站在客厅,听见主卧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挑了挑眉,正好奇,那女人在房间里折腾什么。
放下水杯,他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苏静雅憋红着小脸,怒发冲冠地……收拾行李。
高大挺拔的身躯,斜斜倚在门框上,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指手画脚地说:“衣橱左边的抽屉里,全是你的内衣内裤,记得……全部打包。还有,你左手边的衣橱,里面有你的衣服。对了,衣帽间,你的鞋子那么多,我估计了下,差不多要五个行李箱,你是自己打包带走呢,还是你留个地址,我给你快递过去?!还有还有……你最喜欢的小布熊,女儿的玩具房里,足足对了一百零五个,是自己打包呢,还是我快递?!”
“……”苏静雅一听这话,真的怒了,她抬起通红的眼睛,狠狠地剜着站在门口,见她收拾行李,非但不上来抢行李不准她离开,反而……
“皇甫御,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离开,然后滚蛋啊?!”她口齿不清地质问。
皇甫御,挑了挑剑眉,很悠闲慵懒地闷哼了句:“腿,长你身上,又没长我身上,我管不住。还有,不是你吵着要离家出走的吗?!我不是顺你的意吗?!你又不高兴了?!”
“哼,你想我滚蛋,我偏不滚蛋。”说着,苏静雅又气呼呼的把东西归位。
皇甫御懒懒散散转身去客厅,像个没事人一样,反馈给苏静雅的讯息是:你爱怎么滴,就怎么滴,他没意见,一点意见也没有。
然,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嘴角,邪恶的斜斜勾了勾。
晚上九点。
苏静雅穿着薄薄的衣衫,站在别墅顶楼的露天阳台上,看着皇甫御和韩亦他们,驾着跑车离开,她不知是夜间太冷,还是什么原因,脸上,硬生生扯不出丝毫情绪,哪怕是……悲伤。
这是他们来法国小镇一个月零三天里,他第一次撇开她,晚上出门。
僵硬地站在护栏前,许久许久,她这才挪动着早已冷透的身体,往一旁的软榻走去。
法国的冬季,尤其是夜晚,特别寒冷。
苏静雅觉得,她跟皇甫御认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像正常的情侣那样,有过热恋,没有做情侣之间最浪漫的事情。
所以,她刚搬来这里,硬是要求皇甫御,让人在露天阳台,安置一张软榻。
她说,这样晴朗的晚上,可以躺在上面看星星。
皇甫御不乐意,他说:要看也是夏天看,现在大冬天的,晚上看什么星星,不怕冷死么?!
虽说,他嘴巴上这样讲,但是,他还是让人做了一张软榻,而且,还花高价购买了一个毛绒绒、特别保暖的睡袋,缝制在上面。
还在软榻上方,修筑了一个精美的玻璃水晶亭子,他说,这样哪怕下雪,下雨,她兴致高昂,也可以看看。
安装好的当天晚上,她就拉着皇甫御躺在上面看星星。
睡袋里,很柔软,很舒服,人刚钻进去,就非常暖和。
那天晚上,她钻在睡袋里,透过水晶玻璃,从来没有觉得天上的星星这样明亮闪耀过。
她兴奋得直嚷嚷。
皇甫御却有些兴意阑珊。
只是搂抱着她,犯困,时不时附和一句:“嗯,我也觉得,挺好的……”
虽然很敷衍,但是苏静雅却觉得很幸福。因为她知道,皇甫御的性子,本来就很沉闷,嘴巴虽然恶毒,但是男人的花言巧语,却不擅长。
他愿意竭力配合她做些在他眼里很无聊的事情,她已经很感激很感动了,并不奢求,他能像她想象中,做出让她浪漫得头晕目眩的事情。
跟他来到法国,这有花有阳光,美好得就像画卷,如同童话一般的地方,她以为……这就是幸福,,他们能在这地方,一同绘画谱写出他们一直努力追求向往的幸福。
可是——
幸福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晚上十一点,保姆打扫好清洁,上来此行时,见苏静雅蜷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