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雅又没有什么朋友。
皇甫御从沙发上站起身,却听见皇甫亿念当场就发飙了:“我妈咪失踪了,都是被你害的。我妈咪出事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皇甫御被他吵得心慌意乱,索性咬牙切齿恐怖道:“你再嚷嚷,老子就不找人了。”
皇甫亿念毕竟是个孩子,听见自己的妈咪找不到,当场就眼泪婆娑,坐在沙发上,噙着眼泪望着皇甫御。
皇甫御走到窗户前,想了想才说:“多派点人手,将春城大大小小的宾馆全部秘密搜查一遍,然后各个车站、火车站、飞机场,反正进出春城的一切通道,不管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全部设防,一一检查……”
吩咐完毕,皇甫御收了线,转身去拿衣服,准备出门时,却看见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儿子,一下就眼泪婆娑了,顿时觉得相当的惊诧,他惊悚地问:“臭小子,你哭什么哭?!刚不是很得瑟吗?!”
“大叔……”皇甫亿念哭着坐在沙发上望着皇甫御,他说,“妈咪一定是不要我了,她是故意不要我的。”
“……”虽然刚才这臭小子才对自己极为不敬,但是呢,尚且虎毒不食子,更何况皇甫亿念只是个孩子,是他皇甫御唯一的儿子,看着他掉泪,皇甫御还打从心里揪心。
“哭有什么用?!把眼泪留着。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为你改变一分一毫,你哭再厉害,你妈咪也不会知道。”
皇甫御走入卧室,从衣橱里取外套。
然而,当他推开衣橱门时,看着里面全部被挪动过的衣物,他眉头深深一拧:他记得,苏静雅的习惯就是把外套正面朝着左面晾着,喜欢把衬衣以“梯田”方式垒着,她说,只要拿衣服不要太急,这样不会把衣服弄乱,哪怕抽下面的衣服。
“哗啦啦~哗啦啦~”
皇甫御将衣橱所有的门都给推开,发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动过,既按照他的习惯,又有她的习惯摆放着。
“……”皇甫御盯着衣橱久久发呆。
皇甫亿念站在门口,一点志气都没有的继续掉泪,他说:“大叔,妈咪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走了?!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她为什么不要我?!我挺乖的,就是偶尔喜欢打击她。”
“……”皇甫御不说话,只是抿紧薄唇,顺手轻缓取下一件外衣。
穿上之后,他转身走出卧室时,经过皇甫亿念的身边,低声说:“她哪里舍得离开你,不要多想了。乖乖回房间睡觉,明天起床,你妈咪就回来了。”
“不会!!”皇甫亿念哭得越发凄惨,“妈咪今天把我十八岁的衣服都买好了。我早就觉得不对劲,我一定是傻子才没有察觉……”
“……”皇甫御听了,全身刹那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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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混杂的火车站,随着时间越往后推移,车站里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冷清。
苏静雅坐在车站入口的长椅上,将行李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她蜷缩着身子,尽可能将自己全数缩在椅子里。
她瞪着一双无辜茫然的大眼,看着进进出出、却越来越稀少的人群,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今后应该怎样活下去。
晚上下了两泼大雨,门口的屋檐虽然很深,却依旧有冰凉的雨水飘进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物,苏静雅却坐在那里不动,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应该去买哪里的票。
身旁的椅子有人坐下,苏静雅看见是一位打着肚子的孕妇,她立即将行李箱从椅子上搬下来,腾出更宽敞的地方让她休息。
孕妇是由丈夫陪同的,男人的头发很乱,皮肤很黑,满脸的疲惫,背着一个超级大的行李背包,苏静雅一看就觉得那行李包会把她压扁的那种,不过孕妇精神却很好。
“我先去买回老家的票,然后给你买点吃的东西,你坐在这里等等我。”男人一口的方言,苏静雅听得很吃力。
孕妇点了点头,笨重的身体,靠在长椅上,苏静雅觉得椅子都往下沉了一分。
目送男人离开,孕妇才将视线投向一直盯着她的苏静雅,看见自己的行李压着苏静雅的鞋子,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着,她艰难的撑着腰,就要去搬行李。
苏静雅这才注意到自己脱下的小皮鞋被他们的行李包压住,瞄到孕妇就要起身去搬行李,她连忙制止道:“不用,不用,你坐着。”
苏静雅弯腰,抓住小皮鞋用力一扯。
不扯还好,一扯……绣在鞋尖的漂亮蝴蝶结掉了一大半。
看着蝴蝶结悬吊吊挂在鞋子上的蝴蝶结,苏静雅傻眼了,而孕妇同样傻眼了。
两人彼此对看了一眼,最后,孕妇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害你鞋子弄坏了。你鞋子多少钱,我把钱补给你。”
苏静雅摇头:“不用不用,鞋子是我自己扯坏的,跟你没关系。不用补钱给我。”
两个人揪揪扯扯好一会儿,直到男人买票回来。
在等他们班车的过称中,苏静雅才大概了解到他们的情况:他们从农村出来在首都打工的,家里突然出了大事,所以转了好几次火车赶回老家。
孕妇说话的声音很纤细,男人却一言不发,只是买了茶叶蛋,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