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做梦。
尽管每一次梦境的内容不尽相同,但这种熟悉的感觉却令明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着眼前熟悉的圣芙蕾雅景象,明羽随意地找了张长椅坐下,打量着这座仅有他一人的学园,耐心地等待了起来,等待某个存在的出现。
“唉,都是自己人,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似乎听到了明羽的心声,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盯着这张几乎占据了他全部视野的熟悉面孔,明羽眼神微微一动,但嘴巴却紧紧闭了起来,不愿意答话。
“存在即是存在,你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的。”
用略带无奈的语气叹道,来人手指轻轻一勾,一旁的行道树便伸出枝干来在明羽身前形成了一张椅子。
飞身坐在了椅子上,来人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语气随意地说道:“因为,我就是你啊!”
听到这话,明羽身躯猛地一震,却只能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无法做出一丝反驳。
没错,那张熟悉的脸正是属于他的面孔,但那一双高贵的金色竖瞳却证实着来者并非人类的身份。
律者!
亦或者说,是即将诞生的律者意识。
“你这样真的很过分啊,非要说我是什么律者意识。归根到底,我还是你自己啊!”
律者受伤似地捂住了心口,用可怜巴巴的神情看着明羽,彷佛被大人否定的孩子一般。
看着对方用自己的样貌做出这副姿态,明羽心底不由感到一阵无奈,但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律者究竟对他抱着怎样的心思。
“真是的,我能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思啊?”
双手一摊,律者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
瞥了眼惺惺作态的律者,明羽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如果律者都没有坏心思,那奥托都能算是人道主义者了。
“奥托?他也配和我比?”见明羽将他和大主教相提并论,律者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怒意来,彷佛受了极大的羞辱一般,“我真的就只是你自己而已啊,而且还能让你尽情做想做的事情哦!”
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律者,明羽依旧紧紧闭着嘴巴,不愿和律者有任何的交流。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倔强只是一种徒劳。
“唉,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的力量吗?”以无比受伤的眼神看向明羽,律者的语气莫名消沉了下去,“如今我真的来了,但你为什么却不肯接受了呢?”
听到律者的话,明羽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的确,无论他第一次突袭me社总部,还是在新加坡的一系列谋划,都是为了寻求律者的力量。
明羽心里知道,往日他苦苦追寻的东西,如今已是唾手可得了。
但是,他想要的绝不是这样的力量,这样绝对无法掌控的力量。
“哎,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嘛。”随意地摆了摆手,律者丝毫没有在意明羽的顾虑,“只要你轻轻点个头,你就能轻易获得比现在强大百倍的力量,天命和逆熵捆一起都不够你一只手打的哦。”
“到时候,你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是号称最强的幽兰黛尔,也敌不过你一根手指头。”
带着贱兮兮的表情靠近了明羽,律者用无比诱惑的声音怂恿道。
默不作声地远离了律者几步,明羽用冰冷的视线瞪向了律者。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吗?”看到明羽的动作,律者脸上多了几分恼怒,生气地跺了跺脚,“那就给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强!”
说着,律者右手拇指和食指猛地交错,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一声脆响,明羽所见之景已经变为了me社总部的楼顶,逆熵盟主瓦尔特与诸位执行者也一同出现在了他眼前。
目光在逆熵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明羽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唔,可可利亚…她险些害死了绯玉丸,还屡次想要杀你,丽贝卡也是间接因她而死。
爱因斯坦…她辜负了你对逆熵保守派的信任。你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地把血清用在医疗上,但实际上她也觊觎着血清的战斗用途。而且,可可利亚的每一次行动里都隐藏着保守派的影子,所以她也该死。”
一边说着,律者再次轻飘飘地打了个响指,逆熵的两位执行者瞬间化为了两团血雾。
“瓦尔特,第一律者?”目光落在了逆熵盟主身上,律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真是可笑!”
话音落下,也不见律者做出什么动作,瓦尔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枚蓝色的六边形宝石在空中缓缓旋转。
伸手将律者核心收入体内,律者的视线扫过其余诸人,眼中涌现出兴趣缺缺的懒散来。
“算了,直接去天命吧。”
这样说着,律者往前踏了一步,眼前的场景便已然变成了天命浮空岛。
看着出现在他身前的奥托、幽兰黛尔和丽塔,明羽眼中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但却脸上却依旧一片平静。
“奥托!”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律者脸上露出浓浓的愤怒来,“他犯下了无数恶行。只为了心中那自私的念头,就将无数人作为棋子肆意摆布,甚至连你都敢愚弄。”
说到“愚弄”二字,律者眼中简直能喷出火来,彷佛被奥托戏弄的是他自己一般。
“这样的混蛋,不杀个百八十次的,简直是便宜他了!”
喉咙里发出愠怒的嘶吼,律者食指缓缓指向了天空,淡淡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