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然居”后门,卸下一篓新鲜的水果后,姚承明和点墨就告辞了,车夫赶着马车把他们再送回姚家。书玉让青梅去不远处的一家车马行叫个伙计过来,把男子的马匹牵过去照料,开始乌骏还有些不情愿离开,书玉哄了几句才听话地跟着雪驹走了,雪驹很是不屑地打了几个响鼻:什么马啊?这么粘人,跟个没长大的奶娃似的!也不嫌丢我们马类的脸!
书玉把两位贵人迎进了后院,让青梅打水给他们二位先梳洗一下,又让她去小厨房准备食材,然后书玉亲自带他们去了隔壁的“养生堂”。“养生堂”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馆,生意渐好之后又租下了相邻的一家大店面,装修收拾一番又聘了两位坐堂的大夫,一个主治常见疾病,一个专管调理身体,又招了几个学徒,跟着两个大夫学习并做事,病人要看病抓药就去大医馆,想调理身体就去小医馆,两个医馆挂一个招牌,却各自负责各自的事情。段智仁倒是不怎么接待病人了,除非有什么疑难杂症或重要的病人才出面,平时都呆在后院看医书和各种病人的脉案,要么就是研究药材和医理,专心制作各种功效的药丸。书玉直接领着他们找到段智仁,说了女子的情况,段智仁一边给女子把脉一边打量二人,从二人的穿着及气质来看,绝不是小门小户出身,像是当官掌权的贵人,书玉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男子也眯起眼睛打量段智仁及屋内的摆设,家具倒是简简单单,就是书架上摆了不少的医书,墙边的簸箩里有好些常见的药材,屋里也有着挥之不去的药材的味道,单从这点看,这个段大夫对医术一道还是挺有钻研之心的,应该不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段智仁把了脉后,又问了女子几个问题,摸着胡须沉思一时,开了几味益气养血、宁心安神的保健丸,嘱咐了用法和用量,就叫伺候他的学徒去前面医馆里拿药。男子不放心,问了女子的诊断结果,段智仁道:“无甚大碍,受了些惊吓而已,另外常年在外,身体没有及时调理,有些气血不足,好好将养一番即可。”男子停住不问了,女子也暗暗点头。
等学徒拿药回来,二人道谢了一番又付了诊金,书玉才带他们离去了,临走前见段智仁欲言又止,就对外祖爷说:“外祖爷,我答应请这两位贵人吃饭的,要回去亲自下厨,等我闲下来再和你聊啊!”段智仁摆摆手,让书玉走了。
回到“养生堂”后院,书玉请二人去了待客用的包厢,让青梅上了养生茶,又把账房柳鑫叫过来陪着他们说话,她就和青梅去小厨房忙活了。过不多时,书玉就依照时令做了秋季的一些养生菜式,还特地做了一个有益气养血功效的粥品——粳米红枣红糖粥和一个有宁心安神功效的汤水——银耳鸡心汤,最后又把今天摘的水果挑选几样清洗干净,切片摆造型,做了个水果拼盘端上饭桌,然后书玉才坐在了下首。
女子见到一盘盘美味精致的饭菜被青梅端上饭桌时,还有些不相信是书玉这个娇俏的小姑娘的手艺,等书玉端着水果拼盘进来时,她更是愣住了!不过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原状,对坐下的书玉夸道:“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姑娘厨艺倒是挺高明的,你最后端上的这个菜可有什么名堂?”书玉甜甜一笑:“我哪有夫人夸的那么好,只是从小喜欢钻在厨房捣鼓罢了,最后这个菜叫水果拼盘,是我今天摘的几样水果,只不过切了片,摆个好看的样子,没有什么稀奇,请大人和夫人尝个新鲜罢了。”
“水果拼盘?”女子嘴里重复了一遍菜名,眼睛越发亮了,似乎对这个菜名很感兴趣,又指着桌上的其他菜式拉着书玉问东问西,男子看见自家娘子的言行有悖于平常,不禁暗生疑惑:娘子对制作饭菜一向敬而远之,什么时候转性了,倒是和男子聊得很愉快,毕竟是读书人出身,知道科举无门后除了学习算账,柳鑫还比较喜欢读一些野史杂谈,游记演义啥的以作消遣,而男子更是见多识广、博闻强识,两人越聊越起兴,连酒也多喝了几杯。
等到酒菜撤下,换上清茶时,男子让女子在这里等待一时,他先去找家客栈安顿好今天的住宿再来接她,女子点点头,嘱咐了他两句,柳鑫趁机告辞了,屋内只剩下女子和书玉。书玉站起来对女子道:“夫人可想歇息一下,我房间内有张竹床,您若不嫌弃倒是可以去躺一会儿,等大人回来再起身也不迟。”女子摆摆手,示意书玉坐下:“今日咱们有缘结识,又相谈甚欢,对你这个小姑娘我很是喜欢,不若你再陪我聊一聊吧?”书玉笑道:“好啊,我也正想多知道一些有关乌骏的事情,要不你们把它送给我,我却照顾不好它,岂不是辜负了你们一番美意?”
女子低头沉思起来,书玉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不说话了,也不好打扰她,就在心里想怎么再和小俊联系,不料女子突然发问:“你是穿来的吧?”“是啊,啊、不是!”书玉没想到女子猛然这么问,随口答应了一声才明白过来女子问的啥,忙摇头否认,心脏不由自主地“咚咚咚”急跳起来,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直视女子的面容。“你若不是穿来的,怎么可能会做那么多养生菜?我记得古代不管哪个朝代可都没有养生菜,都是药膳,或者说食疗,哪有什么养生菜一说?只有现代社会才有养生菜的叫法。”女子不慌不忙地说道。
书玉始终低着头,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