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天然居”大酒楼,正是宾客满座、生意兴隆的好时候。
大厅里,人声鼎沸,二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登登,有的客人忙着喝酒吃菜,有的边吃边聊,有的划拳行令,有的急着催促伙计上菜,有的眼巴巴地等着空座;七八个统一着装、打扮利索的小伙计穿梭之中,忙碌而有序地招呼客人、端菜上菜、清理杯盘,柜台后面的书文和掌柜丁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乐开了花,自从“天然居”大酒楼开张,这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啊!看来,“天然居”大酒楼有望成为“祥符郡第一大酒楼”呢!
突然,在这热热闹闹的大厅里,站起来一个人,大嗓门叫着:“哎,伙计,过来!过来!”声音大得都快把大厅里的声音给盖住了,一时间,大厅里的人都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离那人最近的一个伙计赶紧跑了过去,面带笑容地说:“客官怎么了?有事您吩咐就是,不用喊这么大声,一是费您的嗓子,二是影响其他客人用餐,再说,我们这里的伙计个个耳聪目明,没有哪个是看不清听不见的,所以您真不用这么大声。”
有旁边桌上坐着的客人小声笑起来,那人眼一瞪,继续大嚷:“我天生嗓门大,说话就这样,怎么了,不行啊?”
伙计连忙鞠躬道歉:“行,行,您怎么说都行。请问客官有什么吩咐呢?”
那人粗大的手指一指桌上的盘子,气愤地说:“你们酒楼这是做的什么菜啊?怎么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这还让人怎么吃啊?”
伙计一愣,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可能啊!“客官,您搞错了吧,我们酒楼的菜最干净不过了,我们做的可是养生菜,让人吃了以后有病治病,没病健身的,怎么会在菜里放不干净的东西?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诋毁我们酒楼的名誉!”
那人见伙计啰里啰嗦的就是不承认,就一手把那盘菜端起来,放在伙计眼前,一手拿着筷子把一个黑乎乎的还带脚的东西夹起来。得意地说:“怎么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哼,这下你还敢不承认吗?”
伙计一下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邻近的客人们也都被吸引过来了,他们围上去,议论纷纷:
“还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我在这吃过很多回饭了,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啊!”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呀?”
“是、是蟑螂!”……
围拢的客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伙计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汗来,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解释着:“不、不可能!我们酒楼里的东西最干净不过了。很多老顾客都能给我们作证!这个东西不可能是我们酒楼里的!”
那人把装菜的盘子放了下来,然后用筷子夹着那个蟑螂展示了一圈:“各位,你们看看,这是从他们上的菜里发现的,证据在此。难道我还冤枉了他们不成?你们都看看,看看!”
伙计更急了,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掉,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在人们的议论声一声大过一声的时候,书文和丁掌柜一边说着“得罪了,借过!借过!”一边努力挤了过来。
丁掌柜对着那人拱拱手。温和地说:“这位兄台,有礼了,我是‘天然居’的掌柜,鄙人姓丁。”又一指身后的书文,“这是我们‘天然居’的东家,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请您借一步说话好吗?”
那人却不肯离开,反而更大声地嚷起来:“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想用银子堵我的嘴吗?没门!今天你们不把这事解释清楚,我就不走了,回头我还得给你们好好宣传宣传,让祥符郡的人都知道知道。你们‘天然居’酒楼是个什么样的酒楼,以后不能再被你们蒙骗了!哼,什么‘养生菜’,都是骗人的玩意!”
围观的客人听见这人的话,也跟着鼓噪起来,要“天然居”对此事进行解释,否则,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里吃饭了!
丁掌柜和书文对视一眼,心里一沉,看来这人是故意来找事了!既然好言好语地商量不成,那就好好辩一辩吧,两人对“天然居”大酒楼的饭菜质量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蟑螂绝对不应该是做菜的时候带进去的!而且不辩也不行,这么多客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呢,不解释清楚这件事,对“天然居”的名誉将是个沉重的打击!只怕从明天开始,祥符郡都没有人愿意来“天然居”吃饭了!
书文突然想起大姐书玉以前讲过的一个小故事,对丁掌柜耳语了几句,丁掌柜点点头,然后对着那人“呵呵”一笑:“不知这位兄台贵姓啊?”
那人嘴一咧:“免贵姓刁,怎么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丁掌柜不以为杵,依然笑着对他说:“原来是刁兄啊,请问我能不能看一看您夹着的那只蟑螂呢?”
刁二蛋筷子往前一摆,“看,仔细看,好好看,我看你能看出什么花来!”
丁掌柜拿出一方手帕,让刁二蛋把那只蟑螂放下来,然后认真地观察起来。书文、刚才的小伙计还有近处的几个客人也伸头看过来,除了书文,其余的人都有些奇怪,天下的蟑螂不都是一个样子吗?难道能从这只蟑螂身上看出什么吗?
丁掌柜看了一会儿,又拿起一双筷子将那只蟑螂翻过身来,又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手帕包着那只蟑螂,轻轻一扭,打开手帕,此时那只蟑螂已经一分为二,丁掌柜又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