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五载时光一晃而过。
这是个冬日的清晨,书玉顾不上贪恋被窝的温暖,早早就起身了,收拾妥当后,她一边吩咐丫环青草拿好包裹,一边往西厢房而去,嘴里还问道:“青柳,继轩起来了吗?给他穿厚点,别冻着了!”
推开房门,就看见挽着妇人髻的青柳和另一个小丫环青豆已经给两岁多的儿子张继轩收拾好了,小家伙穿得很厚实,身子都成圆滚滚的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就是眼睛还没睁开,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往下一点一点的。书玉顿时有些心疼,这大清早本该好好睡觉的,却要把孩子折腾起来,没办法,只有回来再补觉了!
不怪书玉心狠,实在是今日她要去给娘家爹娘弟妹们送行,儿子张继轩要是不去,只怕一家人都会有遗憾,毕竟他们兄弟姐妹四人,只有书玉成了亲,生了孩子,儿子张继轩自然成了娘家人的宝贝疙瘩,什么好吃好玩的都紧着他,连爹娘也由疼爱妹妹书晴变得偏爱张继轩了。快九岁的书晴有时很不满地抱怨张继轩抢走了全家人对她的宠爱,张继轩对她露齿一笑,奶声奶气地说:“小姨,笑!”说完就做起鬼脸来,书晴的不满就立刻烟消云散了,抱着张继轩舍不得撒手,在张继轩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嘴里笑着说:“你这个小精豆,怎么这么会哄人呢?小姨以后再也不抱怨你了!”
这次因为书玉的爹爹李宏业升职,调到了祥符郡房屋建造局当管事,今日正是他们起程的日子,昨天书玉带着张继轩在娘家逗留了一天,天黑才回来,虽说爹娘嘴上说不让她带着孩子明早再去送行,只让女婿张绍英在旁边帮忙照应就是,可书玉怎么能不去呢?以后她离娘家人远了,不能像住在一个县城里那样时常见面,爹娘和弟妹们这一走再想见面可就到年后了。还是去送送吧,最起码心里好过些。况且张绍英一早就去了李家,她带着儿子晚点儿过去就是了,怎能因为天气寒冷就不去呢?这让人说起来当女儿的还比不上当女婿的有孝心,她的脸还往哪儿搁?
拿过一个小孩子出门常用的棉斗篷披在张继轩身上,青柳抱起张继轩,对露出一脸不忍之色的书玉说:“大少奶奶,咱们这就走吧,到了马车上,再让小少爷眯会儿就是了。”书玉点点头。让青豆留在家里准备儿子张继轩的早饭。她带着青草。青柳抱着张继轩就一块出去了。
阿贵亲自驾着马车等在大门口,他见书玉几人过来了,忙拿出矮凳,掀开马车上的棉门帘。恭敬地请书玉上车,然后又接过青柳抱着的张继轩,低声对青柳说:“车厢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你和我坐外面车辕上,让青草妹子陪着大少奶奶和小少爷坐车里吧。”青柳白他一眼,嗔道:“还用你说?青草妹子好歹是个小姑娘家,不比我皮糙肉厚地结实耐冻,自然没有让她坐外面的道理!”
阿贵让青草上车后,把张继轩递给青草。放下棉门帘,收起矮凳,趴在青柳耳边小声笑道:“你哪里皮糙肉厚了,我只觉得你全身都光滑细腻得很!”青柳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忙看了车上的棉门帘一眼。生怕书玉和青草听见笑话她,见棉门帘没有动静,才又羞又气地低声说:“你个没正经的,在大少奶奶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看我回去再和你算账!”
阿贵咧咧嘴,浑不在意,他利索地坐上车辕,待青柳也坐上另一侧的车辕,才扬起鞭子,催着驾车的马儿往北城门驶去。书玉昨晚和张绍英说好,她带着孩子不去李家了,直接去北城门处等候,让张绍英也不要告诉爹娘她去送行的事,以免他们担心、唠叨。
到了北城门,因为天色尚早,城门还没有开,城门口也没有多少人等候,毕竟大冬天的,只要不是有了紧急的事,恐怕谁也不愿走出家门去自找罪受。书玉让阿贵把自家的马车停靠在边上,等着李家人的车马到来,看着窝在自己怀里依然熟睡的张继轩,她又紧了紧那棉斗篷,不让寒气钻进儿子的衣服里。
到了辰时,城门吱吱呀呀地开了,阿贵和青柳站在外边,一眼看到李家的车马也过来了,大少爷张绍英正和李家的大少爷李书文、二少爷李书浩并骑而来,后面还跟着四辆马车。前两辆马车坐的是李宏业和段氏,书晴和两个丫环,后面两辆马车装着一些箱笼,因为是到祥符郡长期定居,自然能带上的家当就全部带上了。最后是张家的两个镖师,虽然陈留县到祥符郡一路并没什么凶险之地,也没听说过有盗匪出没,但张家干的就是镖局这一行,派两个镖师跟着走一趟也是以防万一,确保一路平安无事罢了。
李宏业原本拒绝了的,他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要那么大的排场干什么,要知道每年他也在陈留县和祥符郡之间来回一两趟的,就是去拜访李德福救过的,也为自己谋取了差事的那位祥符郡房屋建造局的姓陆的管事,根本没出过什么事,一路安全的很。因为和陆管事有这层渊源在,所以每年李宏业都要去祥符郡一趟,遇到陆管事家里有个婚丧嫁娶的,他若是能去必然会去,就是去不了也会派人送一份厚礼去,这次他能够升到祥符郡房屋建造局当管事,就是这位因年龄原因不再任职的陆管事所举荐的。他在陈留县一呆十几年,做事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平素与人为善、豪爽大方,所里不论谁遇到点难事他都愿意伸手帮一把,再加上家里开着“天然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