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书玉醒来后,发现张绍英早已不在身边,青柳过来帮她梳洗打扮时,小声地对书玉说:“大少奶奶,昨天半夜翠珠悄悄地出去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来,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书玉“哦”了一声,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还不是翠珠不死心,想半夜去爬张绍英的床,趁着张绍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把生米做成熟饭,等张绍英清醒过来,一切已经发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她了!打得倒是好主意,只可惜,张绍英昨晚根本不在西厢房,翠珠到头来也不过是落得一场空罢了!
“看她的行为,是有些不要脸面了,要是把她留下来,只怕后患无穷,还是想办法让婆婆把她弄回去吧,最好是换个地方,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张府才好!”书玉暗暗想道,决心等把张绍英送走后,好好和婆婆郑氏说说翠珠的事,赶紧把她打发走了事。
这时张绍英从门外进来,他看到青柳已经帮书玉收拾妥当,就挥手让青柳下去,然后和书玉说起乌骏的事:“娘子,早上我去后院马厩和小俊告别,它得知我要去北面走镖,极力请求我把它也带上,还说它不想整天被关在马厩里,想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书玉想起乌骏自从四年前见到自己,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虽说自己忙于做生意、谈恋爱,对它的照顾有些疏忽,可它却任劳任怨,帮着李家干了不少活,书文书浩学会骑马都是在它的背上练会的,后来家里买了马车,他也乖乖地驾车,任人驱使,性子实在是难得的温顺老实,左邻右舍谁不夸李家的马通人性、易驾驭呢?
如今自己嫁入张家,乌骏作为陪嫁也跟着来到了张家。张家家大业大,马匹更是不缺,所以乌骏闲置在马厩里的时间就多了,偶尔张绍英会带它到城外的张家马场兜兜风,它回来都是兴高采烈的,如今又要跟着张绍英去走镖,看来整日呆在后院马厩的生活快把它闷坏了,它才这么迫切地想出去吧?
心疼乌骏的书玉自然答应了:“它想去就让它去吧,反正在张家,需要它出力的时候也不多。整天关在后院马厩里。是太委屈它了。不过。你让它跟着去,可别让它干重活啊,就当是出去散心好了!它总归是小俊投胎变的,也是因为我们才被罚入畜生道的。我们更要多多怜惜它才是!”
张绍英白了书玉一眼:“说点靠谱的好不好?我是那种苛待兄弟的人吗?再说了,我们是相处了几百年的好兄弟,你和它才认识几年啊?就你知道心疼它,我就不知道吗?”顿了顿,又故意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说:“哎,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你说话这么不靠谱,没有我在你身边陪着。得闹多少笑话啊?”
书玉又气又笑:“你这家伙,都该走了,还捉弄我,我去给婆婆请安,不理你了!”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张绍英“嘿嘿”笑着跟了上去。嘴里还说道:“我这不是怕你舍不得我走,再哭得稀里哗啦的吗?所以才故意逗逗你,让你高高兴兴地呀!”
书玉撅起红红的小嘴,恨恨地说:“逗人高兴都像你这样,那就不是让人高兴,而是让人生气了!”张绍英连忙给书玉道歉,两人说着闹着一路去了前院。
等到一家人吃完早饭,张世杰领着一家人去了老太爷和老夫人那里,让张绍英给二老辞别,老太爷张震鸣又勉励了他一番,二房的人也过来请安了,张绍英冲张绍武抱抱拳,说:“二弟,真是不好意思,大哥远行在即,没办法参加你的定婚宴了,等大哥回来一定给你带件礼物赔罪!”
张绍武不在意地说:“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有正事在身,自然要紧着正事去办,我这定婚宴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哥到不到的都没什么,更何谈带什么礼物赔罪了。只是成亲的时候大哥记得一定来帮忙啊,二弟我感激不尽!”张绍英拍拍张绍武的肩膀:“一言为定,到时我一定去给你帮忙!”
与众人又闲聊一会儿,张绍英就辞别了众人,准备上路了,郑氏、书玉不禁开始泪汪汪地,随着众人簇拥着他往大门而去。张绍英温言安慰了娘亲几句,又趁机捏了捏书玉的小手,让她放心,然后由爹爹张世杰陪着去了镖局,也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书玉扶着郑氏往回走,郑氏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就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道:“别担心,绍英跟着镖队跑了好几年了,熟门熟路的,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书玉用手帕擦干了脸颊上的泪花,吸了吸鼻子,等情绪稳定下来才回道:“儿媳知道,官人出门在外也是有经验的,这一次虽说是第一次主事,可他必定会谨慎小心,不敢马虎大意的,我倒是不担心他,毕竟公公也是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眼泪老想往下掉,婆婆不必担心,儿媳一会儿就好了。”
郑氏笑了笑,不再说话,等进了正房客厅,落座喝茶时,又关心地问了问:“昨晚你歇息地如何?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书玉知道婆婆想问的是翠珠有没有近身伺候张绍英的事,就把昨晚发生的情况简单说了说,并没有隐瞒张绍英半夜又偷偷摸去自己房间的事。郑氏了然地笑笑,刚成亲的小夫妻嘛,自然难舍难分,儿子张绍英不半夜偷溜回去才怪!不过他到底还知道顾着表面,后半夜又回西厢房去了,也不算违抗自己的意愿吧。
见书玉说完之后还是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郑氏就问她:“怎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