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同馆,这已经是中荷间的第五次会谈了。 两边口舌交锋,你来我往。黄遵宪头都疼了,对着奥耶尔伯爵开口道:“黄某人实在是忙。体制所关,也不能老和伯爵先生见面,下次再见,双方就该落笔签字儿了。货到地头死,马辰港现在姓秦,伯爵先生,你们打算怎么个和法儿?我大秦都接着!中国向来是维护东亚地区的平地,也向来谦和恭逊,不为己甚。奥耶尔伯爵,你们的打算。到底是个什么?”黄遵宪的言辞中似乎透着一股不耐烦,但脸上很平和。奥耶尔眼角飞快的闪过一抹亮光。对手急躁了!按照西方的谈判技巧来说,这样的对手就很好对付了。“马辰港现在确实被贵方实际控制。但是在公平公正的国际公约面前,马辰港是属于荷兰王国的。这就像暹罗、缅甸北方的太平军。他们占据着暹罗、缅甸的土地,但这些土地是属于暹罗王国和缅甸王国的。这还像你们中国,图斯池以北以西之地被俄国人实际控制。难道你们就认为那些地方天经地义的就应该被俄国人管理吗?在国际公法上,那些土地就属于了俄国人,而不属于中国吗?”奥耶尔的言辞是非常犀利的。他提出太平军这个例子,黄遵宪可以不用在意,甚至内心里会洋洋得意。谁不知道太平军现在是听北京的命令啊。但他搬出图斯池的事儿来,国际公约就真是要被人遵守的国际公约了!可是黄遵宪若连这点攻击都承受不下,他的脸皮也让他成不了外交官。黄遵宪摇头笑了笑,“奥耶尔伯爵好犀利的口舌。可惜这化不成枪炮战舰。奥耶尔伯爵还是认真的想一想,我大秦对外的耐心是有限的。”转过话头就结果了上面的言辞,还落下了威胁。奥耶尔伯爵整个人身体一僵,半响整个人才铁青着脸站起来。刘暹在宫里头详细了解了整个谈判过程。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威胁?谈判中要没有威胁那还是谈判吗?小孩子过家家才没威胁。“继续。接着给我跳!”敦煌都启封这么多年了。敦煌乐舞到今天才给编排出来。刘暹前世的时候就感觉敦煌乐舞好看,姿态漂亮,有种诱惑力和圣洁交织的感觉。可不纯粹是敦煌舞蹈衣着那个啥……到现在这时候,看起来就更有视觉冲击感了。而且如今的敦煌乐舞编舞很长的。不跟前世的电视里一样,一个节目就几分钟。只是本着‘还原’两个字,这一世的敦煌舞蹈服装也相当的那个啥,刘暹没打算把敦煌乐舞放到戏剧院去,估计现今的中国还接受不了。即便舞蹈服最保守的那几场!“朕倒是绝对,现在朝廷更应该关注一下国内的情况。”当晚,一帮内阁重臣来拜见刘暹。刘暹丢出了一摞报纸。这些报纸来自四面八方。有大报、小报、中报,档次不一。可这些报纸的头版头条。文章中都透漏着一个意思——读物无用论!这些报纸拿基层公务员的薪水跟技工、医生、律师等高薪职业对比,后者拿到的财富要远远高出基层公务员。然后又分析了现今新秦官场的不好混,之前有人说谁谁年纪轻轻就官场有为,除了平乱起兵仗这特殊时间段,其他太平年景里,那都是三十岁不到就居四品以上高位的存在。可现在的官场的有为青年呢,三十岁能做上一地父母那就是大大的才俊了!文章分析,随着新朝定鼎的巩固,时间越长。官场的‘规矩’就越定格。二十年后,怕是四十的知县,五十的知府,六十的巡抚,才是官场的常规!谁要能三十郎当就知县,四十岁知府,五十左右成为省部大员。那内阁的宝座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所以,读‘书’无用啊。苦囚于科场,还不如另通他路。手下送上这些报纸,刘暹看了倒是很认同其中一些观点的。但是‘读书无用’这个论调是万万不能认可的。这些报纸以这个论调来上头条,只能说明,在中国。在现在的中国,很多人还是把读书跟做官挂上直接关系。那医生、技工、律师等等,不也是读书读出来的吗?刘暹把自己的意思给底下人说一说。尤其是管着新闻出版总署的文教部,这些报纸上掀起的舆论虽然没成什么气候,可也要提高警惕性。中国的新式教育正在推广中,谁要起幺蛾子,刘暹手下可没情面。夜里回到府邸。范德榜掐了掐眉心。年纪大了,真的是懈怠了。皇帝都知道的消息,自己愣是放过去了。招呼过唯一还待在家尽孝的小儿子来,问到‘读书无用’这个论调,结果小儿子也不知道。范德榜吩咐道:“你明个去寻一个城里的平民和城外的农民来。为父要问一问他们。”“皇帝提及的事情,再小,也要当成天大的要紧事来办。况且这风头跟朝廷有悖背!”“儿子明白。”小儿子郑重的应承下,第二天用一上午的时候,从北京城和城外农庄里就寻到了五个底层百姓,年纪还都是四五十岁的。“这些年朝廷兴修水利,减免农税,老天爷又照应,田地里多收了几斗粮食。又恰逢万岁爷圣明,开了工厂,小老儿俩个儿子都在厂子里做工,工钱也不少。俺们这些小民们日子过得宽松了不少。……”老头五十岁了,最大的孙子都十一岁了。对新朝的日子是满口称赞,可待范德榜提及上学俩字的时候,就一脸的不以为然了。范德榜坐在上首,心里也是生气啊。教育是坏事情吗?合着大字不认得一个,当文盲,当睁眼瞎就是好事情?自己是怎么混到今天的地步的?若不是年轻时候爹娘老子拼了命供自己读书,认得文章字词,自己能有今日风光吗?别以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