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昂微微点头,从容不迫地将泰波克之翼背回背后,双手持剑压在肩上,夹紧坐稳后让都法发起了冲锋,正面迎向血神的神选者,身上的光芒随着都法的疾驰而带起道道缥缈的光雾,弥昂凝视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当双方间的距离只剩下一个马身时,弥昂全力挥剑,双手持剑的斜劈连带着都法冲锋的速度使得这一击的威力达到了此前从未有过的地步,破风声中带着些许爆鸣,剑刃沿途接触的雪花被气流卷飞,让剑刃的路径在背后的半空留下一道虚影般的途径。
神选者咆哮着举起剑盾,尽管在泰波克之翼的攻击下他的盾牌受到重创,但现在弥昂手持的只是长剑,何况他也有手中赐福的兵刃,弥昂的倾力一击之后来不及收劲的时刻就是他要为血神献上新的头颅之时。
长剑轰然击中在盾面上,掀起的冲击反震让双方浑身都震颤不已,但攻势不会因此而停止,弥昂的长剑在盾面上如獠牙撕扯猎物般撕裂着坚固的盾牌,本就已经破裂了大半的盾面在这一击下几乎四分五裂,但这也消耗了这一剑足够的威力,神选者盾后的混沌兵刃挥动,它会压下弥昂的剑锋并展开反击。
当两柄剑的剑刃碰撞时,神选者很明显感觉到了弥昂斩击威力的消退,但在他取胜的欣喜生出之前,新生的力量横阻了他的反击。
弥昂的右手顺着剑身一直把持到了剑刃中间,如握着一柄短矛般手持长剑,构装右臂不用在意剑锋带来的伤害,而因为架势的变化,原本神选者难以抵御的攻击被生生遏制,而弥昂则反而降全部的力量压上。
神选者瞪大了眼,他单手持剑的挥击无法阻挡这种压力,而弥昂骑乘着都法自高地冲锋带来的重量与动能更是完全超出了他等抵御的极限。
当都法错身而过时,弥昂击破了对方的混沌兵刃的防御架势,握住剑身把持方向,奋力一击击穿了其身上的恶魔护甲,内脏和脊柱一同被切断贯穿,而神选者也被从马鞍上直接推了下来,在弥昂收手后躯体摔在地上,鲜血在雪地上扩散出不规则的边缘。
都法前冲了数步后才能放缓下来,弥昂回头看去,对方的躯体倒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而混沌战马则盘走在主人的身旁没有离去,看到弥昂向着这边走近后呲牙怒吼了数声,最后一跃向着远处跑去,弥昂也没有追击一匹马的必要,只是让都法在神选者的躯体上用力补了两脚。
确定对方死透了以后,弥昂终于能将精力放回到战场上,他和对手的战斗几乎来到了战场的边缘,因此他立刻反身向着战场中冲杀回去,在前方他看到一名白狼骑士展开了象征尤里克的狼徽军旗,它在闪着火光的风里泛起涟漪,与前方浑浊黑暗的诺斯卡军队形成鲜明的对比。
经过苦战,帝国骑士们已经对来自诺斯卡人的各种攻击做出了反应,组成不同的骑兵方阵作战,后方没有接敌的骑士撤后集合从外围再度包抄向敌军并驱赶那些掠夺者骑手,作为主力的白狼骑士们豪勇地从冲锋陷阵在敌军中杀出缺口。
似乎两支军队都将被同样的原始愤怒所吞噬,嗜血的**一旦点燃,就很难熄灭,但骑士们聚集在这里,他们的钢铁意志让他们坚定不移地战斗着,而没有纪律严明的诺斯卡人则被杀戮的蛮勇控制,只要希望破灭他们中的许多人就会试图逃跑。
鲜血浸透了战场,几乎每一块石头上都能看到覆盖着的血迹,战争的天平正在鲜血中逐渐向着帝国一方倾斜,直到在伊岚的提醒下,弥昂看到远处一串金色的光芒从诺斯卡人的军阵后飞起至半空,接着化作一大片金色的箭矢落下,数以百计的箭矢密集地集中在一处,将十数个即使举盾防御的骑士都射成了一团破裂的金属血肉。
诺斯卡人的魔法,或许一个魔法并不能扭转战场的局势,但这意味着帝国法师们正在斗法中处于了下风,即使是在有战斗牧师们的援助下也是一样,如果魔法的优势不断向着诺斯卡人一方倾斜,那最后将会成为帝**队的重大威胁。
而这样的感觉并没有错,没过多久后,弥昂看到了第二个魔法的释放,在深入敌军阵线中的许多骑士原本即使沾满鲜血也闪耀光滑的盔甲忽然失去光泽,如同上百年未曾保养过般粗糙不已还布上锈迹,这让诺斯卡人的武器能更轻松的击穿他们的防御。
“金属之风虔门的魔法,你能看到些什么吗?”弥昂一边战斗一边与伊岚交谈,涉及到魔法的问题还是问她更好,他自己一时半会可捉摸不出来。
“我能看的魔法之风的流转,就现在而言,那些金黄色的力量比之前更充斥在了这里,而且出于某些原因它们更偏向于那些诺斯卡人的位置,也许是诺斯卡人用了什么方法仪式来抚平这些魔法之风。”
对那拥有些有魔法的人来说,虔门是一股浓密而猛烈的风,据说它会被密度大的材料吸引,尤其是金属。
“这里的金属足够多,我倒是没意见,但米登领也有自己的炼金术士,难道说对方的巫师更加强大吗?”
“也许不仅如此,我能感觉到这些魔法之风不仅被吸引于此,还有在战场所滋生的,以及潜藏着的混乱魔法之风,那些混沌神明的信徒恐怕还在准备着什么后手,要小心。”伊岚叮嘱道,现在的她还无法窥得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