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灵见过太太,太太安好!”一个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婷婷袅袅地走将进来,身量高挑,气韵清雅,容貌却不甚出挑,不过清秀罢了。身上□成新的桃红色比甲,里头一见淡黄色长裙,头上簪子一根和田玉簪。这打扮清爽不失礼数,却也与宋家人的富贵气派大相径庭。

来人正是宋二老爷的孙女宋纤灵,说起来,她还有几分喜欢这丫头的。

这个还要从这丫头的母亲说起。宋纤灵的母亲,是本县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家的庶女,当初宋家二老爷给孙子讨媳妇的时候,因为听着薛云阳跟王家结了亲,就想着也给自己孙子找一个官家媳妇。奈何宋家日落西山,在金陵的商家里头都算的不得富贵,哪里有品级高的官家小姐愿意下嫁?

后来好不容易与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说定了婚事,却也只是个庶女罢了。这里头还是因着薛家的关系才成的,毕竟,薛家作为金陵的四大家族之一,与贾史王三家都由着姻亲关系,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能与薛家攀扯上关系,那不就是与四大家族有了前车?往后升官发财且不是指日可待?在说,就算四大家族帮不上忙,宋家作为商家,就算不是顶级,那手里头的银钱也是不少的,聘礼怎么都有一大笔,有了这笔钱,疏通一下上下关系,他还怕不能再往上爬一爬?

不过,宋家到底只是个不入流的商家,就是小官家的嫡女也是看不上舍不得的,这不,当家主母就把她看不惯很多年的庶女,她家老爷宝贝了很多年的宠妾之女给送了出来。

在那主母眼里官家小姐就是庶女,嫁入商家那也是下嫁,不是女儿家的好归宿,是以,用个眼中钉的庶女,换得自家老爷官位的攀升,同时自己身上也能得个诰命,更在那宠妾心里狠狠地扎一根刺,何乐而不为?

然而,这宠妾却是罪官家的小姐出身,父亲获罪被流放三千里,家人却并没有连坐获罪,不过抄没了家产,可自那以后,往日想来多有来往的亲朋好友一个个都远离了他们家,是以,家中日子顿陷窘迫。这个时候,家中老太太因为受了这么一场打击,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这么去了。

抄家倒是没把主母的嫁妆抄没进去。发卖了家中的仆人,变卖了嫁妆得了几个钱,把老太太的身后事办了,余下的嫁妆,都当了置办了些田地,可这么几个收益,比起往日的辉煌,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由于父亲是罪官,家中的哥儿也没了科举的前程。而经商什么的也不会,靠着家里的租子勉强度日。怎料,这个时候母亲却郁结于心多年,熬得病了,因为这病,家里所剩无几的积蓄顿时被掏空。

家里又没个进项,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人上门求亲,说是求亲也是过了,不过是娶了做妾罢了。

然而眼下,罪官之女的名头,她就是想嫁入普通人家当个主母也是不成的。又因为聘礼里头,银子还算不少,当下拿来给母亲看病还是够的。

于是,咬咬牙嫁了进去。

这进了门,才晓得,不过是因着婆媳争斗。这小官家的主母入门多年呢都不曾有过身孕,还可着劲的打压老太太送给儿子的房里人。老太太这一下子也急了,就想着从外面聘个品貌手段都不俗的良妾回来,好给她养个孙子。这一瞧就瞧中了这罪官之女,虽然担着个罪官之女的名头,可模样出众,诗书满腹,自从母亲病了,家里都是她一手打点,上上下下都妥妥当当。因着父亲之故,是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是以这才上门求。

宋纤灵的外婆当时着急母亲的看病钱,看着百两银子的聘礼,到底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进门后,当年就有了身孕,一举得男,两年后诞下一女,就是宋纤灵的母亲。

因着外婆识文断字的关系,宋纤灵的母亲也是个识字明理之人,虽不语人唱和,到底把宋纤灵教导得落落大方,浑身气质与宋家人,那是迥然不同。

不过,就算王梓珊还是颇为喜欢这小姑娘,可与宋家人结亲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说近亲结婚的坏处她了然于心,就是不存在这个问题,她也不可能让儿子有宋家这么个岳家。

“纤灵快起来,过来让我瞧瞧,哎哟,又长高了不少嘛。这都好些日子没来瞧瞧表婶了,是不是平日里忙着学规矩理家,都把表婶忘了?”王梓珊打趣道。

果然,小姑娘一听,小脸蛋上立马染上了胭脂色,羞囧得没奈何,她哪里不晓得,家里人送她来薛家是想让她巴结上薛家的表哥,最好是大表哥,毕竟,大表哥是嫡长子,除了能拥有所有祭田,祖宅,还能分得六成家业的。

相比之下,二表哥就不够看了。

可她因着母亲的教导,对于这家人这起子龌龊心思深觉羞愧。母亲常说,嫁人须得门当户对,这样的婚姻才是长久之道,要不然,就是勉强嫁了进去,也是难以幸福的。一来,拿捏不住丈夫的心思,让丈夫看不起,二来,在婆家也不容易立住脚,婆婆刁难,小姑难产,妯娌难处,这样的日子,却是焦心二字能概括的?

然而,她作为宋家女,母亲在宋家却是说不上什么话的,她自己更是做不得自己的主,眼下宋家要把她嫁给谁,她还不是的乖乖嫁了?

可她人聪明心思敏感,知道大表哥不喜自己,处处避着自己,二表哥更是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就算表婶瞧着不算讨厌自己,可自家人的心思,表婶只怕都看在眼里,不过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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