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公公婆婆他们怎么样了?眼下……”王梓珊看着眉头打结的薛云阳,递了一杯参茶给他。
几月未见,薛云阳整个人清减了不少,厚实的衣服都有些撑不起来了,显得松松垮垮的。可精神头在疲惫中,却透着干劲和快意。她不知道西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显然,这一趟收获不少,达到了他的目的了。
而让他纠结于心的,只怕还是公公跟婆婆的病吧。说来,公公那不叫病,叫伤;婆婆那就更不叫病,该叫毒吧。
当日婆婆的妹妹跟高家几位太太吵成一团,估计其中的一些话语也伤到了那位高姑娘幼小的心灵。都让她让了,婆婆该服五石散的时辰,以至于一个不留神,各种病症爆发,还让公公和她夫君撞了个正着。
于是,婆婆的事情就暴露了。
不过请来的郎中怎么都谈不出婆婆到底怎么一回事。最厉害的,只晓得婆婆似乎是服食了什么能让人上瘾的东西。
公公和夫君雷厉风行地把德庆堂的所有奴才拘了起来,一一拷问。不成想,最终查到了自家外甥女头上。更从外甥女口中听到五石散这个震人心魄的词语。
五石散啊,前朝风行之物,本朝开国皇帝禁止之物。居然出现在自己府上,这不是要了薛氏一族的老命,断了整个家族的前程吗?
公公危险地看着自家外甥女,在得知,这玩意儿居然是夫人的妹妹送过来,让外甥女给妇人服食的以后。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个心计深沉,妖冶妩媚的女人,他还是有印象的。
可这印象,却是极不好的那种。当年,她多有来薛家走动,还故意在他夫人屋子里逗留,每每等她从店子里回去,去夫人屋子里的时候,都能撞上。还会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暗暗地瞟自己。
他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自家小姨子还是不屑勾搭的。
更为过分的,是这小姨子的男人死了以后,她还喜欢往薛家跑。又一次,更是tuō_guāng了衣服躺他书房的床上,在他书房的书桌上下了药。
他都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怎么拿捏住他当时的小厮,堂而皇之地跑他书房去,还给他下药的。
要不是他薛家人本身因为常在外走动,本来就防着各种类似的算计,他早就要了那女人的身子,让那女人进了薛家的大门了吧。
不过,要真是那样,薛家的声誉只怕早就没了,跟热孝中的女人有了瓜葛,他薛家往后还如何做生意,让金陵的人如何看待他薛家?
当然,他也不是好惹的。转头就把那女人送上当时来在扬州游玩的余家大哥儿的床。这余家虽说家大业大,京里有人做官,可这位大哥儿,却不是个好的,好色成性不说,甚至还玩弄小倌。他更是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
这种人,就是凭借家族势力,能当个官,也绝对走不远的。更何况,家里还有一头母老虎。
不过,也是这女人运气好。进门没几年,主母娘家忽然被人整,没落了,使得余家大哥儿开始不给主母脸面,侍妾也开始个个头往主母头上爬。而这小姨子居然也是个有本事的,还能挤下了余家主母,自己被扶正。
也因为这个女人,他从来都不待见她闺女。真不知真假夫人如何的白目,能被人拿捏自此。那女人,真的是自家夫人的妹子吗?
那日他跟儿子回府的时候,高家几位太太,一个个避嫌找藉口离开了。这小姨子居然还巴巴地等在德庆堂,他跟儿子进去撞个正着。
“婉婉见过姐夫,姐夫啊,你可要给我家文儿一个交代才行。阳哥儿,往日里瞧着,你是个好的,怎么会做出这般事情来?你让你表妹往后如何嫁人?”宋婉婉一脸质问地冲薛氏父子道。
高琦文,受了大刺激,眼下整个人跟木头似的,都没跟自己姨父和表哥请安,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余夫人这句姐夫不敢当!余夫人还是叫一声薛当家的为好。不知我薛家需要给高琦文一个什么交代?余夫人可要把话说清楚才成。”薛老太爷是让人抬着进屋的,一进门,宋婉婉端坐在左手第一位,一动不动,只这般质问着。薛老太爷身子受伤,脑子却是敏锐的,半点儿不打折扣,面无表情地朝宋婉婉道。
薛云阳怪异地看了父亲跟姨妈一眼,这位姨妈,从他记事起,就甚少来薛家,印象中,就见过两面。不过,他怎么也料不到,一向温和的父亲,会这般跟姨妈说话。要知道,商人讲究以和为贵,很少会跟人红脸的,说话根式斟酌了又斟酌,生怕一个不慎得罪了人去,他的父亲更是精于此道。当然,在家人面前就不必如此了。
“姐夫这是何话?难不成,姐夫看不起我姐姐我两个侄儿吗?怎么练我这妻妹也不认?罢了,这些暂且不谈,你薛家养着我女儿,生生把她拖到如此年纪,难道不需要给我女儿一个交代吗?姐姐当初可是说好了的,要我的女儿当她儿媳妇,当这薛家主母,你薛家怎可出尔反尔?这置我女儿于何地?置高氏一族于何地?薛家可是商家,讲究以诚为本,信誉千金的。”宋婉婉明媚的大眼扫了薛家父子一眼,甚是勾人心魄。
这是,薛云阳给了父亲一个放心的眼色。
出声道:“姨妈这话过了,我薛家何时与高家定了姻亲了?何时交换的庚帖?何人作证?庚帖何在?姨妈可不是那起子无知妇孺,说话得有凭有据才是。”薛云阳扯起一道邪魅的笑意,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