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壶水,安仁打了一个饱嗝,开始说道:“我们家有个规定,那就是凡和近亲相似的小孩只要姓不变,名就要跟着向的那个长辈,而我正好,从小到大都和我爷爷长得非常相似,所以就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的名字就从安禄山变成了安仁,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这个名字。”
刘凯的眼皮狂跳,神经病的安禄山,谁家的孩子会给去这个名字啊?
但刘凯的家教使他冷静,说道:“原来是这样,请节哀,没想到你爷爷安仁,额,他也去世了,我爷爷在生前经常念叨几个名字,你爷爷的名字占大多数时间,他还经常给我将当年他们在二战时的经历,真的很不可思议,我爷爷长寿到最后,却给肺癌带走了。“
刘凯的眼神流露出的悲哀化作眼泪流下,他擦了擦,想说声见笑了,但他看向安仁的眼神,仁慈,悲怆,痛苦,希冀,复杂的眼神带着红红的眼眶,他是被当年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动容了吗?
他小时候也经常听他爷爷将当年的故事吧,从小的耳濡目染下,所以才会心生感情,所以才会替爷爷来到吕市寻找我。
想着,刘凯心中有了一丝的愧疚,自己不如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年轻的年轻人。
“抱歉,刚才我用那种态度这样对你。“带着一丝惭愧,刘凯率先服了软。
“没事没事,这是正常反应,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毕竟底牌在那,被一个陌生人知道,我应该会更加的过激。“安仁笑了笑。
而后更是拿出了康斯坦丁,说道:“你爷爷应该跟你说过这个了吧,我的打火机,在我爷爷那里他的名字就是打火机,而在他传给我的时候,我给它起了个名字,现在他叫康斯坦丁。“
“水烟筒,我没有给它起名字,毕竟这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矛盾解开,两人聊得倒是挺欢心,在外面开船的大叔听到一点声音,笑得皱纹都出来了,这才是年轻人嘛,何必要愁眉苦脸呢,在他们这种年纪,应该有的是梦想和希望。
刘凯的状况他一直很关心,但听到刘凯现在的语气已经减少了很多丧气,自己也会开心许多。
讲罢,大树揉了揉自己在肋骨上的纹身,加快了船前进的速度。
很快,安仁三人来到了刘凯住的小屋。
安仁左右打量了小屋,典型的九十年代的设计风格,墙壁上明显是被上了好几层腻子,实木的旧家具上摆了几个印着大红花的玻璃杯,水壶是能插电的,电视机也不差,沙发是真皮材质,但也有些蜕皮了。
“你们两个继续聊,我去做饭,哈哈哈。”
“曲叔这怎么行,哪能让你这个客人做饭,还是让我来。”领着两人进屋的刘凯立刻反驳,也不留曲叔提出反对的意见,拿着船上剩下的鱼走进了厨房。
嗯,地面的瓷砖缝隙已经油污渍了,有要换的必要。安仁打量着屋子,计算着整个屋子的布局和面积,他想要改善一下老战友孙子的生活,而且自己还要了解一下他们家里人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曲叔看着自己在这里也没事,跟安仁说刘为民的牌位在二楼的左转第一个小房间就跟着刘凯进了厨房。
安仁应了一声,摸着楼梯就上了二楼,开灯,这里也有一个小小的客厅,但上面的客厅比下面的客厅精致许多,安仁甚至找到了一个xbox,有两个手柄,安仁拿来一闻,果不其然,有一个手柄左面的按键有着焦油味,刘为民相对于吸水烟,自己卷的烟才是他的最爱。
安仁摇头笑了笑,来到了曲叔说到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神主位,上面牌位只有一个,上面写着刘为民的名字和生于何年,死于何年。
更写着二零一九年十月五日,因肺癌去世,当天正值生辰,愿这位九十三岁老人安息。
当年作为劳工输出时安仁和刘凯同岁。
安仁抚摸着刘为民的牌位,他自己也没有算过,自己已经九十三岁了,曾经陪伴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已经全部死去,留下他一个孤独的留存在世。
摸着牌位的手很是轻柔,他想到了刘为民在战场上中过一次险而又险的子弹,整个胸膛被刺穿,安仁用手按着他的伤口,拼命喊人救命,但是没有一个人来。
安仁没有办法,背着将死之人穿过枪林弹雨去到敌方的军营,跪下央求着用他所知道的所有的情报救刘为民一命。
当时安仁脑子磕得脑震荡了,英语也不好,凭借着情报和请两个单词救了刘为民一命。
忆过往昔,回忆成了取笑自己的理由。
“安仁,吃饭了。”刘凯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间,看到安仁的手悬在那,看样子是想要拿香台上的香。
刘凯帮他拿了三支香,安仁拿到,打开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无数次的开合,波动,火焰升起,随后是三丝香线。
两人回到一楼,曲叔拿出一箱的啤酒,饭局开始了,安仁酒量不行,五瓶就倒了。
刘凯喝的很痛快,一瓶一瓶的吹,曲叔没有阻止,他认为这两个年轻人就应该醉一场,彻底放开自己。
当时的安仁说了好多二战时候的事情,动情处还哽咽几声。
酒局就在两个大男人醉倒为落幕仪式,收场的还是曲叔。
大清早,安仁起床来,醉醉的感觉还没有消散,果然喝酒误事啊,自己为什么就时管不住这张嘴呢?下次一定管住。
安仁洗漱了一下,来到门口,刘凯正吸着水烟筒,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