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向的,小九晚上都睡在卧房,只有在白日里才会睡在炕床上。所以这会子,东看看西看看的,蹬着小腿,拍着小巴掌,嘴里咿呀咿呀的,很是兴奋。
可贞却是臊的不行,这让小九睡炕房,谁都知道自己和苏慎这是要干嘛的。什么都不管,只埋着头哄着小九。可又不敢像平日里那般哄着她让她赶紧睡,否则大家伙指不定得以为她多着急的。
这样想着,便一心一意的哄着小九拿着梅花鹿的布偶玩,又把梅花鹿的鹿角塞在了她手心里给她抓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好容易小家伙睡熟了,又慢慢吞吞的交代了值夜的乳娘一番,才往卧房来。
过来时,苏慎早已是洗漱好眼巴巴的等的望眼欲穿了。
可贞往净房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苏慎,结果就看到了那火热的眼神,忙垂下头来,暗自啐了一口,心口却热了起来,喉咙也湿润了。
少年夫妻,经久不见面,小别胜新婚,自有一番浓情蜜意那是不消说的。
别说忍了半天的苏慎了,就算是可贞,也是想的。
被翻红浪后,苏慎心满意足的把累得直喘气的可贞搂在怀里细细吻着和她说话,又把看宅子时遇到几个同年一起吃饭时说的话儿告诉可贞听。
或是开头开的好,自打成亲后,苏慎出去应酬游玩回来,都会把那些个人和事儿的拣着能说的说与可贞听。
可贞自然是欢喜的,每每都听得尤其认真。还会和苏慎论说打趣一番,苏慎也越发喜欢和可贞闲聊。
所以即便这会子累得手指头都不想抬,可贞仍旧听得很认真。说实话,每回欢爱过后,被苏慎揽在怀里说说话还是挺舒服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挺享受的。而且今儿这个话题,可贞那是越听越正色,越听越哭笑不得。
“幸好二爷帮我回绝了,可不就是么,这世上又有什么买卖是能稳赚不赔的呢!”
可贞也没有料到,今儿的饭桌上,说到兴起,苏慎的几个发小都向他打听起了田皮买卖的诀窍来。
若说以往,不是说大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可贞做田皮买卖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尤其是这半个月来,金陵府的田皮价格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短短半个月不到的光景。田皮均价已经从之前的五两五钱左右攀升到现在的七两八钱左右了。甚至有部分上好的近水肥田,甚至都和良田价格齐平了,和当初可贞要价的十二两银子一亩,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只不过,据黄管事整理回来的数据来看。虽然田皮价格在上涨,可交易量却并不如往昔。
因为现如今,因着田皮价格的上涨迅猛,有意于田皮买卖的百姓们都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觉着若再不出手可就来不及了,以后这田皮价钱肯定是会越涨越高的。因此手里有田皮打算出手的,都歇了主意了。打算再观望观望,生怕吃了亏。而有意入手的,这时候都急得什么似的。四处看田皮,略有对头的就买下了,也不管田地质量怎么样,地段怎么样,潜力怎么样。盲目的不行。
而另一派,则是觉着这个价钱极不正常。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况且现在又是年前的高峰期。所以正好和那一派的掉了一个个,有的胆大的也不怕以后田皮价格回落了有人找价受退,到底赚钱要紧,这么高的田皮价说不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立马就出手了。可有意入手的人,多半都在观望,觉着这价格实在是太高了,还是等过完年再做打算吧!
两相加叠,这交易量倒是很正常,甚至还比以往略低的。
而可贞和黄管事细细商量过倒是觉着,只要不发生大的灾祸战乱,这田皮价格肯定是只涨不跌的。
因为随着田皮田骨拆卖的深入人心,土地的商品化货币化已经越来越显而易见了。
田皮将成为田地投资的捷径,这是毋庸置疑的。
流入市场的田皮只会越来越多,需求也将越来越大。买到田皮的人得到了巨大的财产增值,出售田皮的人或是度过了难关,或是出手转手换进了更为低廉的田皮,获得了收益。如此一来,自然会增加田皮的吸引力,田皮价格自然也会飙涨。
而现在的局势,虽然尚有藩镇作乱,可却已是强弩之末了,太平盛世就是田皮行业的温床。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可贞收拢了手里的田皮,更加用心的打点了起来,务必让自己的田皮在质量上保持良好状态。而对于购买田皮,要求也就更甚以往了。
毕竟现如今的田皮环境,虽然价格飘高,可是盈利性却是要低于往年的,而且风险也越来越大,自然不能有任何的疏漏的。
所以如此一来,因为田皮价格的活跃,想要稳赚不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的。
更何况,帮人出主意做买卖一想都是她的大忌。
即便是方氏,可贞也不过只让黄管事把这行当里的猫腻及需要注意的事项细细的教给方氏的陪房知道罢了,是绝对不替她拿主意的。更何况,这几个还都是可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
所幸的是,苏慎已是帮她婉拒了。
“大嫂子那,你都不肯多言语些什么。那几个家伙,就更没必要多说什么了。有本事,自己想辙去。”苏慎揽着可贞,不以为意道。
今儿酒桌上,他一听话头,就已是直接婉拒了。
他长到二十岁,虽然还没有打点过庶务,可这一年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