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算着日子,那石轳应该做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差不多可以开始做糖了。昨天何保正也给了梁川一个建议,管理土地这种地不能交给村子里的人让他凭良心做事,只能有实施有效的管辖,否则书院迟早运营不下去,这个要去请教一下郑若萦。
这个姑娘已经两三天没有看见人影了,难道是前几日走了太多路把脚给走坏了吗。
梁川走到兴化先去把做好的两个石轳还有几口大铁锅运了回来。石匠师傅直抱怨赚梁川这一笔买卖钱赚得实在有点难啊,那大磨盘的一样的石轳上面要凿出像齿轮一样的突齿,这要是有几个月时间慢慢打制也就算了,可是几天内要做出来,师傅和徒弟轮番上阵操着石凿累了两天才堪堪打好,圆满地将东西交给了梁川。
梁川细细地摸着两个石轳,两个组合在一起还真是严丝合缝,眉开眼笑地对着师傅连声说辛苦,该给的工钱一文不少地给了人家。
铁匠师傅那里也将铁锅打制好了。师傅时不是地询问梁川这么大的铁锅是做什么用的,如果还有人需要他干脆多打制几口。梁川神秘一笑连连做噤声的动作,这可是商业机秘,怎么能到处说呢。
铁锅都是铁匠师傅用锤子一锤锤打制出来的,一口原来梁川以为漆黑如墨的大锅竟然光透如镜,梁川看着都点不敢相信。
“师傅你这锅怎么这么亮?”
“可不都这么亮嘛,手打铁锅有哪一口不是这么亮的?”师傅一看就知道梁川不是当家的人,不然怎么连新锅也没见过。笑着便继续说道:“你这锅回去要先开锅,开锅你懂?”
梁川摇摇头。制糖这一套工艺他也就是堪堪知道个大概,肯定没有办法与专业的制糖工程师相提并论。
“买回去之后用水洗净,然后拿灶台上开着小火,把水烤干。再拿一块肥猪肉,轻轻地抹在锅壁上,让猪油浸润铁锅,反复三到四次,好了之后静置一个时辰就行啦。”
梁川哪里晓得一口铁锅还有这么多的门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做护铁锅啦,这叫开锅懂不?锅越老烧出来菜越香,开过的锅不会粘锅底,你洗的时候也特别好洗,小子这都不懂?”
“谢师傅,受教啦!”梁川小脸微红,他平时只负责吃,哪里会去学这些门门道道的,不过一听师傅讲的,人家是专业做这个的,都是农家人几百年来从生活提炼出来的宝贵经验,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这些都是大家伙梁川一个人可搬不动,叫了一辆马车,多给了车夫一些银钱师傅才不情不愿地帮梁川拉石头。两块大石轳可是真沉啊,再加石轳底座的两块榨盆,放在车斗上,车夫使劲地抽着马屁股,马才缓缓起来,走得比平时慢多了。
马车咿呀地走向凤山,梁川让车夫取道去一下郑家,这个郑若萦真的是需要她的时候从来都不见人影,不想看她的时候天天在身边晃悠,好不烦人!
郑家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十来个人,神色紧张,不时地叹着气或着是交头接耳。梁川远远望去,心想这郑家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大白天的关着门,还有人堵着门口。。
梁川的马车走得近了,门口的这十几个人竟然先跟梁川打招呼了:“东家,东家!”
梁川定睛一看竟然是范殿元老马他们那一伙陕北逃下来的蔗农,难怪他们与自己打招呼。
“老范你们干嘛呢,郑家今天怎么回事,大白天门户不开,出事了?”
梁川看他们神色不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加上这几天郑若萦影子也看不到,也有点担心。
“大小姐被老爷软禁起来啦!”范殿元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范殿元他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梁川听。郑若萦自打跟梁川采购完制粮的器具之后,回到家里就有下人跑去跟郑益谦告状,说看见小姐与一个有妇之夫在凤山出双入对。
郑益谦本来都因这个女儿老大不出阁而脸上无光,一听堂堂大小姐竟然跟一个有妇之夫厮混更是心中火起,不由分说就将郑若萦禁止足了。
郑若萦苦辩是为了制作蔗糖而去买东西了,郑益谦哪里管那么多,现在甘蔗都熟透了,蔗糖的影子在哪里?分明就是一年拖一年把他当傻子耍。
他早知道种甘蔗是谁出的主意,还是不是凤山那个泥腿子农民,都有了家室还一直缠着自己的女儿,这是把自已的心头肉当什么?分明是在他们郑家祖坟上拉稀!
范殿元他们也知道眼下甘蔗都已经熟透了,掰下一根蔗咬掉皮,里面的滋味真是甜啊,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比土蜂蜜还要清甜。
在陕北哪里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马蛋他们吃过一次就天天惦记着,老马说这是人家梁川东家的,马蛋才收起了打甘蔗主意的心思。
他们眼看着这些甘蔗都长得差不多了,再放在地里就要开始老了,心疼得不行,大小姐平日里三不五时地就去关心一下他们。结果反倒现在要她拿主意的时候人不在了,一来郑家门也没开了。碰到个下人出来买菜倒点垃圾偷偷打听之下才知道大小姐被老爷给禁足了。
“东家怎么办,大小姐不在我们听你的。”十几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眼巴巴地看着梁川说道。
郑老爷无非是因为现在看不到蔗糖所以不相信郑若萦的话,眼下甘蔗也不能再放地里了,自己做一回主,把这事办了,也好把郑若萦从家里救出来。
说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