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碧回眸望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没什么……只叹凡尘情孽,缘起缘灭,少时不更世事,错付千般相思,他日挚爱成疾,终究难解,这一切皆躲不过红鸾星劫。”
“阿碧,你还有我。”冥荃将置于幽碧腰间的手扣紧,将幽碧扣入怀中,“这些俗世情缘就让他们自己去忧扰吧,我们只需看着他们能否挣脱情孽,成为你我二人的衣钵之人就好。”
幽碧淡然一笑,腰身一扭,离开了冥荃怀抱,转身说道:“冥荃,若是这个丫头继承了我的衣钵,引魂珠就给我可好?”
冥荃望着幽碧,目光中满是温情,“若是她能得到我的认可,引魂珠,我就送给你。”
说着两个人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不知怎地,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望向水镜,只见墨子瑜平视前方,眼底交织着迷离和犹豫,额间隐隐渗出些汗水。
楚灵芸仰头,望向墨子瑜,眼神迷离,红唇微张,清秀的脸庞被红晕渲染出一种妩媚的姿态来,“子瑜……”一声低喃之后,她挣扎着坐直身体,一点一点朝着墨子瑜的唇靠过去。
墨子瑜听到楚灵芸的低唤,回神低头,手落在楚灵芸的肩头,抵住了楚灵芸的前行,缓缓拨开楚灵芸的秀发,落在了楚灵芸的后脖颈处停了下来。
“灵芸,对不起……”墨子瑜低声说道,与此同时,楚灵芸眼睛一翻,身体软了下去,整个人倒在了墨子瑜的怀中。
墨子瑜抬起头,视线通过水镜与我们交汇,目光冰冷锐利。似乎是透过空间看到了我们一般。
只见他将楚灵芸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拾起身旁的阵盘,口诵法诀,手掐法印,操控阵盘开始布阵。
平地里突然风起云涌,原本明亮的天空变得阴云密布,不过数息之间,白天变成了黑夜,仿佛是黑夜的幕布被扯了下来落在了墨子瑜的身上。水镜中再也不见两人的身影只看到一片漆黑一片。
“天机阵!”冥荃惊叹了一声,说道:“想不到这孩子竟然是天机老人的传人。”
幽碧问道:“冥荃,他这个阵法你可能破?”
冥荃摇了摇头。感慨说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阵虽然能破,但破阵之人也会因为泄露了天机而遭到天罚,我还想与你千年万年,怎么可以明知故犯。这阵不破也罢。”
“巧辩!”幽碧虽是嗔怪,眼底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捉狭地朝我眨了眨眼,说道:“丫头,你猜他们二人此刻在做什么?”
我被问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应该是在破阵吧。”
“呆瓜!”幽碧伸指轻弹了我一下脑门。“那一男一女身陷痴情妄爱阵,已经情动,扯出黑幕遮挡。自然是在里面行那恩爱双修之事,你怎地连这个都想不到?”
我被他的话说的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烦躁,挥手把他的手扯下来丢开,说道:“反正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想这个干吗。”
幽碧望着我抿唇一笑。目光神秘莫测,说道:“既然没有好戏可看。不如你随我们饮茶抚琴,且等他们一遭。”
“好啊。”我痛快应道,转身坐在桌前,端起已经凉了的茶盏一口饮进,苦涩的茶水沿着咽喉落入腹中,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盏茶侵染成一股苦涩的味道。
幽碧挥袖变出一张瑶琴,席地而坐,纤长的手指抚上琴弦,一阵淡泊高远,婉转幽深的弦音自他手底响起。
只听他唱到:
东风描衣衫
谁眉颦笑浅
独立重门挽流年
不闻故人语
一地暗香遣
屈指三春桃李焕
缺月衔青山
谁把酒问天
何解一世长相念
泠泠弦音断
愁尽朱砂淡
一场痴醉,此戏皆散
谁踏月不问年——fēng_liú独写
谁扬眉隐离绪——别后轻叹
谁倾觞广袖寒——心字成玦
待一缘,终是凡孽
瞬息天上人间——背影不见
两心天遥地远——可记旧约
束红线,匝满
终成死结
流光浮清颜
隔花入画卷
眉目依稀落笔难
抱琴声呜咽
一曲祭悲欢
唱一句此地经别
谁眉颦笑浅
谁已入流年
谁长归少时江南
老坟覆苍雪
空葬檀心损
留永世半山烟雨未歇
冥荃叹道:“玉茗此生除了喜欢云霓再无其他夙愿,与你之情不过一世,忆不过百载,你情劫已渡,尘缘顿消,又何苦为了他这么放不下?”
幽碧苦笑,“一念成执,惟念成痴,我知道是我不应该……”
不晓得这两人在说什么,我也不好插言,静静坐在一旁,思绪翻飞不知身在何方。
接下来,不知幽碧又弹了几曲,好似冥荃也吹了几首萧曲,我均记不得了。
时间不知过了几何,水镜上的黑幕有了变化,待到黑夜褪尽,墨子瑜的身影在水镜中显露出来。
只见他手持阵盘,脚踏七星,一道锐利的冰刃从他的指尖飞出,落入某处,只见金光大盛,金光之处有许多许多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光点涌出,一时间眼花缭乱,头晕的紧,什么都看不清了。
“好小子!”冥荃点头赞道:“普天之下唯有他破了我的痴情妄爱阵!”
“他竟能破了此阵?!”幽碧狐疑地望着水镜说道:“适才我明明看到他有……这怎么可能?”
“由爱故生忧,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