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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源山的景致依旧美不胜收。
赤寻花灼灼烈烈,不厌其烦地开着。
落花漂在潭水上,像一叶叶红色小舟。
赤寻花常开不败,有花无叶,是世间罕有的树木。
据说每每有山外之人来求取,但这树既不可能移植,更不结种子,便是插芊也未曾活过一枝。
“师兄,你说这赤寻花可寂寞吗?连个伴儿也没有。”苏好意坐在赤寻树漆黑的树干上问司马兰台。
她的一双脚悬空着,晃啊晃的,没一刻安静。
“又不是一定要有伴才不寂寞,它自有它的乐趣。”司马兰台捡起一朵花,准备带回青芜院做书签。
“对啊,”苏好意轻轻巧巧地从树上跳下来:“就比如师兄你,不需要人陪伴也不会无聊。”
“也不是这么说。”司马兰台的话没说完,苏好意就已经蹦蹦跳跳的走了。
墨童先进去收拾屋子,他们两个在外面闲逛一会儿,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也就回去了。
“天晚了,明早再去探望夫子和师兄弟们吧。”苏好意捶了捶肩膀:“还得把礼物分一分。”
除了毛笔,她还买了别的东西,杂七杂八的不老少。
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苏好意就带着礼物先去看了丹凤夫子。
老爷子精神矍铄,老远听到苏好意的脚步声就笑了,朗声说道:“猴儿崽子来了!你这小猢狲下了山,一溜烟似的没了踪影。终于肯回来了!”
“小猢狲再怎么乱跑不是还有你这个老猢狲坐镇?有你在这儿,我总是要回来的。”苏好意笑嘻嘻的进门,嘴上这么说,还是认认真真地请安:“师父,这些日子你老都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你不在山上没人给我打牙祭,馋的我天天咽口水。”丹凤夫子说着忍不住咂咂嘴。
“过几天不是要杀猪?”苏好意挨着他坐下:“到时候好好给你解解馋。”
“这思源堂的厨子就会用白水煮肉,顶多加一碗蘸水,”丹凤夫子忍不住朝苏好意倒苦水:“难吃得紧!根本对不起那死去的猪。”
“今年我动手,”苏好意道:“做五香烧猪,外焦里脆,保证好吃。”
丹凤夫子的口水到底没忍住,苏好意拿帕子帮他擦:“今天先给您用石板烤点羊肉来吃,时候还早,我把肉腌上。去问候问候断鸿夫子他们,再回来陪你吃午饭。”
“兰台那小子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丹凤夫子好容易忍住口水,想起了司马兰台。
“师兄去青鸾夫子那儿了,”苏好意道:“路上遇到几个疑难病症。”
“这小子一天老气横秋的,”丹凤夫子摇头:“不好玩儿!”
苏好意随后却看了断鸿和雪枭等几位夫子,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丹凤夫子的亲传弟子,可那几位也是自己的授业夫子,苏好意不愿划得那么清楚,显得自己太过凉薄。
把自己的礼物送给他们,又简短叙了几句话,苏好意才告辞。
一出来就被众师兄弟围住了。
苏好意扒拉着石勉和贺天酬的头笑道:“才几天没见你们两个又长高了!没少偷吃吧?”
两个小子也不说话,光是笑。
“你一下山去,我们都没趣儿极了。”花芽笑道:“这次又多了不少新鲜见闻吧?可得说给我们听听。”
“好说好说,我也着实想你们,”苏好意笑靥如花,语气亲热极了:“只是这会儿不得闲儿,午饭后咱们聚在一处,我把这一路的所见所闻都给你们讲讲。”
众人听她如此说才把她放走了。
苏好意回到丹凤夫子那里去,忙着给老爷子解馋。
丹凤夫子道:“你是什么出身?也和兰台小子一样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吗?”
“怕是让你失望了,”苏好意一边放肉一边说:“我出身低,比兰台师兄差远了。”
“看着不像啊,”丹凤夫子道:“你可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我们家穷倒不穷,”苏好意笑了两声说:“就是名声不大好。”
“哦,是做生意的,”丹凤夫子点头:“那也没什么不好。虽说世人多嫌商人铜臭味重,其实也一样养家糊口而已。”
“我不瞒您,”苏好意把火扇得更旺些,吸吸鼻子说:“我家是开花楼的,我是个小龟奴。”
“啊!”丹凤夫子点头:“怪不得你这么有趣!”
“嘿嘿,”苏好意笑着凑到他跟前道:“您不嫌我出身不清白?毁了你老人家的清誉?”
“这有什么?孔圣人早说过有教无类。”丹凤夫子难得一本正经地说话。
苏好意不上当,眯着眼坏笑道:“少来了,老头儿!你这么大肚能容,年轻时必定什么坏事都干过。我猜你一定没少在欢场里泡着,是也不是?”
“哈哈哈!”丹凤夫子笑得前仰后合,敲了一下苏好意的头道:“你这小鬼头,什么都瞒不过你去!老夫当年也着实fēng_liú过,天都的歌馆楼台自是经常出入的。”
“良家女子可有勾搭过?”苏好意又问他。
“这个……自然……”丹凤夫子有些支吾。
“不消说自然是有了,”苏好意冷笑:“对不对?”
“你还年轻,不晓得这两情相悦……**……淫而不乱……”丹凤夫子还想顾全自己的颜面。
“我说你怎么不成家,”苏好意哼哼两声:“躲到这里不下山。难怪兰台师兄不要做你的弟子。”
“那是他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