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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苏好意抬眼看了看他们,笑吟吟道:“两位小师弟,你们想必也吃饱了。快回屋,天色不早了呢。”
石勉和贺天酬当然不想离开,对视一眼,同声说道:“我们熬得住,况且功课早就温习完了。”
“实话跟你们说吧,一会儿要演的东西可不适合小孩家看,”苏好意眨眨眼,把声音压低道:“不利于孺子之心。”
“好了,好了,两位小师弟,快回去吧!”花芽一边说着一边抓着他们往外领:“师兄们也是为了你们好,早点儿睡长身体。”
说着把他们送到门外就关上了门。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石勉不服气:“凭什么只把咱们两个赶出来?太不讲义气了!”
“好像要演有女人的戏,”贺天酬心思更细:“我刚看苏师兄摆弄那个纸片人,像是个大奶女人。”
他们学医的说起人体的这些部位来,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害羞和遮掩。
“咱们偏不走!”石勉的犟劲犯了:“悄悄趴在窗户上把窗纸捅破,一样能看。”
苏好意要演的其实并不是什么淫词艳曲,不过是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罢了,里面有几句插科打诨也无伤大雅。
可这对于平日里只知读书用功的师兄弟们来说就已经香艳得不得了了,没一会儿就都被这影戏给牢牢吸住了。
苏好意精于吃喝玩乐,更擅长用这些东西与人拉近关系。
演过一段之后,众人果然都比之前更加放松随意。苏好意于是也入席,她机灵风趣,又会诸般玩笑,不一会儿就将这一桌宴席的氛围调动到了高处。
人人开颜,宾主尽欢,自然对她也就改观了。
因为仙源山的弟子们都很自律,所以平素里夫子们也并不怎么约束他们在学堂外的举动。
这天晚上,众人直欢聚到子夜才纷纷散了。
“可惜,今天无酒。”冯友汇离开时说了一句,众人都忍不住慨叹。
兴之所致,小酌一杯会更有趣。
苏好意听了,悄悄吞了口口水,说实话,她并不是个贪杯的人,当初在楚腰馆也不是每天都喝,只偶尔喝点儿。如今却是真的许久没喝到酒了,不免有点馋。
翌日,众人几乎都起晚了。
不过这些人也都自律,很快就调整了状态。适当的放松自有道理,经过昨夜那一翻玩儿乐,今天的头脑竟比以往还要清醒。
吃饭的时候还说,这苏八郎的确是个妙人,难怪兰台师兄将他带在身边,的确是个解闷子的好宝贝。
而苏好意又睡得头重脚轻才爬起来,胡乱洗了脸,套上衣服到思源堂喝了碗稀粥,之后就信步乱转,走到哪里累了就在哪里歇一会儿。
仙源山上到处都是几百甚至上千年树龄的古树,苏好意选一棵爬上去,躺在树丫上,摘一片大叶子挡住脸。
她知道自己该读书,可就是懒得动。
以前一看字就要睡觉,现在一看就头疼。
天光云影在树枝缝隙缓缓流逝,花草的清香伴着微风荡漾在身边。
苏好意不禁想起戏文里的话,叹息道:“果然人世间永远都是美中不足的,哪怕这个世外仙源,也一样有苦恼。”
她在树上呆得久了,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毕竟只喝了一碗粥。
“烤鱼已经吃腻了,”苏好意百无聊赖:“兰台公子也不快些回来,烤鸡只怕遥遥无期。”
苏好意正想着就见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只黑色的大松鸡,在那儿炸着尾羽转来转去。
“这鸡也未免太善解人意了!”苏好意顿时高兴起来。
这里禽鸟众多,不过一般都会飞不太好捉,这松鸡又肥又大,翅膀还短,可以说是理想之选了。
苏好意看了看周围没人,于是便悄悄留下树去。
等她将松鸡抓到手,一边啧啧称赞着松鸡膘肥体壮,一边感谢仙源山的历代师兄弟们。
就是因为他们平时都不打这些禽鸟游鱼主意,所以它们才一点儿都不怕人。
从而能让自己轻轻松松逮个正着。
“哎呦,惭愧呀惭愧。”苏好意嘴上说着惭愧,心里却没半点负疚:“小松鸡乖乖的,你今天脱去肉身,明日便能到西天佛祖那里做个大护法。”
松鸡遭此无妄之灾,只知道呆呆的看着苏好意,竟然没有大声啼叫。
说着她将那鸡带到更偏僻的地方,杀鸡褪毛清理内脏,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这可是我两个月来第一次吃肉,”在苏好意看来,鱼是鱼肉是肉,根本不是一样东西:“就这么胡乱烧着吃,实在暴殄天物。”
想了想把这松鸡藏好,洗干净手,顺着小路跑到了药材库那边。
这里头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既有普通常见的也有稀奇珍贵的。
只是那些稀有珍贵的药材都存放在里头的密室里,有专人看管,非经允许,不得擅自拿。
而外头敞厅架子上放的则都是常用的药材,平日里也不必严加看管。
仙源山的弟子进不已堂的第二年就开始学着制药,谁想要用什么直接到这里来取就是,当然只要填一个单据就好了。
“马师兄,”苏好意跟看管药材的人打招呼:“我们夫子制药用的蜂蜜不够,劳烦您给我拿些。”
“要多少?”马师兄不疑有他,很多时候夫子们制药时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就会打发弟子来取。
“半升就够了。”苏好意笑容可掬。
看管药材的师兄甚至都没问她是哪位夫子派